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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何?”樸煩有些驚訝地問道,他覺得對方確認自己的身份就夠了,不明白對方為何要留檔。
“這裡都是鄧提督的貨物,要是將來有個不清不楚我全身有嘴都說不清,”周培公可憐巴巴地說道:“而且鄧提督原來說這些貨物都要用田土補償的欠條交易,現在我們用白銀交換,萬一將來有個差錯,我可以證明這不是我有意欺哄鄧提督。”
見清廷官員如此畏懼鄧名,樸煩和於佑明都覺得臉上有光,當即樸煩不再多想,就在兩份抄寫捲上按下手印,證實其中內容準確無誤。
把備份手令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後,周培公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雙手捧著把兩份手令的原件交還給樸煩:“前天與白銀定價一事,事關重大,我也不太清楚現在外面的市價到底是一兩二分、還是三分,得回去問問。既不要讓你們吃虧了,我們也不能太吃虧啊。”
“周知府說的有理。”樸煩和於佑明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送走兩人後,周培公把武昌馬軍提督以及他的岳父陸塵音都找來,把今天的事情一說,陸塵音就跳將起來:“這兩個人定是騙子!”
“他們還真不是。”周培公把抄來的兩份手令給陸塵音看,並告訴他道:“剛才本官暫停的談判的理由陸翁肯定猜不到,是說拿不準主意把一百元定為一兩二還是一兩三。”
“嘿嘿,”陸塵音輕手輕腳展開兩份手令,一邊看一邊笑:“鄧提督派了兩個草包來啊。”
當陸塵音看到鄧名哪句貨物必須用欠條交易後,略一沉吟就指著哪句說道:“知府大人可曾看到這條?”
“看到了,”周培公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是鄧提督的詭計,我被他坑了。要不是這份手令,還真沒法說清楚,你們一直認為是我把事情搞砸的。”
“這事不重要麼?”馬軍提督在邊上琢磨了半天,臉上仍都是迷惑,終於忍不住問道:“一分銀子也是錢啊,而且”
“你也是草包。”陸塵音打斷了他女婿的話,把手令還給周培公的同時罵道:“這是一百元,不是一百兩銀子,定多少都一樣,你回家再去想好了。”
“不一樣,怎麼會一樣呢?”周培公笑道:“鄧提督補償給我們的欠條,可還是繳納一石大米一百元。”
“怎麼,他們沒提這個就同意了?”陸塵音從周培公那裡得到肯定答覆後,又一次伸出手:“敢請知府大人把那兩張手令再給老朽看一遍。”
燕京。
周培公接待樸煩、於佑明的同一天,蔣國柱懇求湖廣出兵助剿的奏章也被順治拿出來和臣子們討論。
鄧名和張煌言呆在鎮江不走,這對清廷的漕運已經不僅僅是威脅了,實際上已經斷絕了,要是明軍在運河大肆破壞並且一直拖到明年年初才走,那下次的漕運就不用指望了。江寧巡撫蔣國柱已經坦承依靠兩江的力量完全無力驅逐鄧名,急需達素或者湖廣的援兵,而達素顯然是不可能給他的。
“周培公還真是個人才。”見蔣國柱指名道姓地要藉此人,順治對這個年輕漢臣也更看重了:“將來總要找個時間,讓他進京一趟。”說完順治掃了鰲拜一眼。
“奴才明白。”鰲拜明白順治是要自己去試試這個周培公到底有多少斤兩,如果真是個年輕的軍事俊才,那在努力拉攏的同時,也要準備好將來天下大定後打發他去鎮守的偏遠位置。
“就是不知道張長庚肯不肯借給他。”索尼說道,現在湖廣依舊受到虁東的威脅,在整軍備戰的同時不但要支援吳三桂,還要承擔漕運任務,壓力一點兒也不比兩江輕鬆,而周培公顯然是張長庚手中的一張王牌。
順治考慮的不僅是湖廣的需要,就是湖廣願意借,是不是讓湖广部隊進入兩江腹地也是需要斟酌的。
去年兩江大批府縣遭遇兵災導致朝廷下令免稅;今年浙江不少府縣又因為馬逢知作亂而不得不免稅。好不容易轟走了馬逢知,這鄧名又來了,搞不好明年兩江的稅賦又要減免一大批了。這湖廣的援兵若是進入兩江,所過之處恐怕又是哀鴻遍野——順治很清楚,過賊兵的府縣有可能需要免稅,但過官兵的府縣是肯定需要免稅,尤其是外省協剿的官兵,過境後免一年賦稅都未必夠。擊退明軍固然重要,但順治也要考慮成本問題,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依靠本省力量擊退——連同在兩江總督衙門治下的江西兵都不太可靠。
這點不但順治清楚,蔣國柱肯定也明白,無論是湖廣的援兵還是河南、山東的援兵,這些協剿的官兵走的時候一定會帶走他們遇到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