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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沒有任何針對管效忠或是郎廷佐的恨意了,私下裡他常常回想起鄧名講過的這個故事,感覺比喻得真是再準確不過,當時的形勢、還有自己的心情都和那個繫鞋帶的獵人沒有絲毫不同。冷不丁地聽到蔣國柱講出這個故事時,梁化鳳也是感慨萬千,臉上顯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慼之色來。
為了加強說服力,蔣國柱還舉了一個眼前的例子:“平西王就是這個故事最好的證明,平西王每次都是跑得最快,所以其他人都被老虎吃了,他卻封王了。”
李國英就曾用吳三桂和洪承疇來舉例說明,今天蔣國柱算是和川陝總督不謀而合:“再比如昆明大火吧,面對鄧老虎的時候,平西王難道上前打虎了嗎?不,和在錦州時一樣,平西王再次跑了,而且又一次跑得比洪經略快,鄧老虎沒能燒死平西王但是燒死了洪經略,平西王依舊贏了,藩國還是到手了;而跑不過平西王的洪經略,只好又一次捨身飼虎了,落一個全族覆滅的下場。”
梁化鳳聽得連連點頭,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服。平西王精彩的人生經歷充分說明,要想功成名就,不一定非要去打老虎,只要跑得比同伴快一樣可以成為人生贏家。
“如今鄧名還是那隻老虎,張總督、張朝、董衛國還有我們在賽跑,張總督跑得最快已經基本沒事了,董衛國落在最後,就想拖別人的後腿。而確實如鄧名是所說,我們不需要跑得比老虎快,只要不是最慢的那個就行了。正如梁提督你說的那樣,鄧名兵力不足,根本無法佔領城池,所以他沒拿下武昌、漢陽,也不會賴在九江不走,我敢說用不了多久,張朝就能把九江收復了,多半還是董衛國親自帶兵收復的。鄧名連武昌、漢陽都不要,有怎麼會要九江?更不會要安慶、揚州這些地方,現在我們雖然不知道鄧名到底會來什麼地方,但我們可以肯定他不會有長期佔據某地的打算。如果鄧名攻打某地,就比如安慶吧,那肯定是他感到受到威脅,或是想預留退路、或是糧草不足想洗劫我們的倉庫。”蔣國柱分析了一通,然後提出針對姓的對策:“所以我們堅壁但是不清野,如果鄧名不攻打城市就讓他收集物資去,鄧名一天不走我們就一天不出城,見後路無憂、糧草不愁,他還費力攻打我們的城市幹什麼?我們不是同老虎賽跑,我們真正的敵人是張朝、董衛國,一定不要被他們扯了後腿。董衛國喪師辱國、兵敗被俘,張朝所用非人,就算他們收復九江也不能改變這一切;而我們只要不讓城池淪陷,不被鄧名生擒活捉,那就跑得和湖廣總督一樣快了,落在最後的還是張朝、董衛國,老虎最後逮住的還是他們。”
聽到這裡,梁化鳳也不能不為蔣國柱的奇思妙想而拍案叫絕,當他不知道更精彩的其實還在後面。
“本來我完全能讓董衛國自食其果,那就是我立刻打起援助江西的旗號,以代理兩江總督的名義,命令一支軍隊走陸路奔赴南昌,這支軍隊不用多麼精銳,人數多一些就行。在朝廷看來我是個有擔當的官員,最差也就是能說我急於搶功。至於只派陸師入贛一事我也可以解釋得很好,就說張朝去年說什麼也不把稅銀上繳,我為了保證運河暢通只好先放棄蘇松水師這頭,現在看到董衛國連戰連捷,鄧名對運輸漕糧的船隻都無可奈何,當然更以為長江無憂;而鄧名沒有大批無甲的壯丁,想來江寧這裡只能走水路,到時候我不得不放棄一些村鎮,全力堅守各大城池,就是因為董衛國說什麼鄧名水師不行,還說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我才抽調大批陸師入贛。到時候無論鄧名把這裡攪和成什麼樣,哪怕是他把漕運總督都宰了,那也是張朝、董衛國的錯,誰讓他們不但不上繳稅銀,不但堵截不利還謊報軍情?哪怕張朝明知我派去的都是壯丁,上報給朝廷朝廷也不會信——我是派軍搶功去的,難道還會有人派烏合之眾去爭功麼?朝廷只會認定他是想推卸責任,不但矇蔽我在先,還陷害我在後。”說起這個天衣無縫的對策時,蔣國柱臉上又是激動又是遺憾。激動是因為蔣國柱實在太喜歡這個計劃了,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它付諸實現的那一天,要是他親自帶領這批烏合之眾入贛那才是致命的一擊,不但能完美地推卸光一切責任,還能以目擊者的身份向朝廷憤怒地檢舉江西的真實情況。
蔣國柱從來沒有想過要立刻揭發檢舉張朝與鄧名勾結一事,這種事不但難以說清,而且還會引起朝廷不好的聯想,畢竟蔣國柱和梁化鳳也有不乾淨的往事。而且這件事還會牽扯到湖廣總督張長庚,江西巡撫已經是一個不可輕視的對手了,湖廣總督更是一個太過強大的敵人,現在蔣國柱還只是代理兩江總督,招惹不起這麼厲害的人物。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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