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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治身為布政使,應該不會膿包到這地步吧?”鄧名心裡不禁有些疑惑,從這個俘虜的身上,他看不到任何身為大將者的氣度,一點也沒有——就算朱國治再如何不濟,他畢竟當過好幾年的高官,現在又是統率幾萬兵馬的大帥,不可能沒有一點派頭和氣勢。
就在鄧名驚疑不定的時候,四周突然響起連綿的戰鼓和號角聲。這聲音打斷了鄧名的思路,他抬起頭舉目遙望,那些逃走的清兵中有的還沒有跑得太遠,一些人還在繼續遠離,並沒有停下腳步,可是在這些逃跑的清軍背後,可以望到已經列隊而立的清軍。鄧名緩緩環視四周,現在清軍已經圍成了一個大圈,而他就在這個圈子的正中央。
“你不是朱國治?”鄧名若有所悟,問了那個俘虜一句,但他給鄧名的回答仍是一連串牙齒交戰的響聲。
“嗯,看來是早有預備。”剛才那面清軍的將旗早已經被鄧名砍倒在地。一般說來,將旗倒地就是向全軍宣告敗北,因此,當那面旗幟倒地時,鄧名和三堵牆的衛士們都徹底放鬆,不再認真觀察周圍清軍的動靜,而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個俘虜身上。現在,鄧名看到一面新的將旗升了起來,還在不斷舞動著發出號令。眼前的清軍正根據這面新將旗的指令緩緩調整隊形。顯然,所有的將領事先都曾經接到過命令——只有所有的清軍將校都知道主帥的明確安排,才會如此鎮定,沒有出現大面積的潰逃,而是一致地服從這面新的將旗的指揮。
衛士們鬆開那個俘虜的雙臂,他立刻癱倒在地。本來抓著他的幾個下馬衛士立刻飛身上馬,所有的三堵牆騎士又一次緊緊簇擁在鄧名身邊,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命令。
“朱國治以將旗為誘餌,故意散開中軍放我入陣,把老弱病殘安排在這裡,而把精銳藏在四周。等我麻痺大意的時候一舉合圍——不錯,誰會想到朱國治會故意放敵人殺入自己的中軍,還會拿一面將旗為餌呢?哈哈,看來朱國治看了不少關於我的報告啊。”雖然身處包圍之中,鄧名依舊鎮定自若。
對面的的鼓聲由低沉轉而變得響亮。剛才鼓聲低沉時,清軍一直在用碎步調整位置,是處於防守姿態。現在鼓聲漸漸變得激昂起來。從四面把鄧名圍在中心的清軍也隨著這鼓聲開始緩緩向前,接著就從四周傳來整齊的吶喊聲:
“早降!”
“早降!”
“早降!”
“當真有趣。”鄧名面露笑,彷彿在看什麼有意思的戲劇一般。
“早降!”
“早降!”
“果然是誰也不想死啊,都包圍我了,卻沒有上來一戰的勇氣麼?”鄧名聽到鋪天蓋地的勸降聲,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清軍看到他的舉動後人不禁停止了勸降的工作,一起向鄧名這裡望來。
“朱國治啊,朱國治。”鄧名笑聲停歇了一下,指著那面新的將旗方向,大笑著喝道:“這大概是盛庸的故技吧,曾讓成祖受窘,可你有沒有想過,那次盛庸和平安是用十萬大軍與一萬八千燕軍交戰,而盛庸用了兩萬士兵專心致志地包圍成祖的五百親衛,剩下的都在阻擋燕軍,最後依舊沒有成功。而現在你和我兵力相當,哈哈,你居然敢對我用這招?既擋不住我突圍,還自亂陣腳,你真是糊塗啊。”
鄧名話音未落,外圍明軍的殺喊聲已經是清晰可聞。
片刻後,清軍的陣容已經被衝得七零八落,三萬清軍四散奔逃,朱國治等大批江南將佐均被明軍活捉。
第三十一節 胥吏
收到朱國治抗命的訊息時,蔣國柱驚得跳起來,匆匆看過那封安慶將領聯名簽署的“請戰書”後,蔣國柱第一個念頭就是把朱國治碎屍萬段。
“一直是你在給我添堵吧?我沒有害過你吧?你為什麼要把我往死裡逼呢?”幸好蔣國柱還殘存著一絲理智,沒有當場把那封戰書撕成碎片。猶豫了一下,蔣國柱把這封戰書小心地收了起來,立刻起草奏章彈劾朱國治,向朝廷抱怨朱布政使的跋扈無狀。
這封奏章裡蔣國柱的語氣十分激烈,讀上去給人一種要與朱國治不共戴天的感覺,甚至連若是朝廷不撤朱國治的職,他就要告老還鄉。
“大人,是不是稍微再等一下。”幕僚看到這封奏章的內容時,都感到語氣實在有些太過了,完全不符合官場的中庸之道,按說現在蔣國柱不需要說太多,只要把朱國治斬使抗命的事情往上面一送就行了。沒有人會喜歡這種刺頭官員的,即使蔣國柱和朱國治有競爭關係,朝廷樂於看到他們為了一個職務競相向朝廷獻媚邀寵,但太激烈的手段仍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