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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地方官知道安慶周圍再也沒有抵抗明軍的能力,哪怕明軍派一支偏師向桐城進發,他也肯定無法堅守,只能在自殺和被燕京問罪處死間選擇一個。
從那一天開始,桐城知縣就完全失去艹縱自己命運的能力,只能無助地呆在衙門裡等待。這實在是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折磨,但得知鄧名沒有攻下安慶就向下遊進發後,桐城知縣依舊沒有如釋重負之感,因為鄧名的大軍距離桐城並不遠,基本屬於朝發夕至的距離。
更糟糕的是,知縣聽說附近有人正在圖謀作亂——這是八個月內明軍第二次深入江南腹地,見鄧名大軍如入無人之境,清軍好像完全沒抵抗的能力,有一些江南士人的心思也開始活絡了,比如桐城周圍的這些士人就打算舉兵攻打縣城,迎接明軍光復江南。
只不過這些士人空有一腔熱情,卻沒有什麼密謀的水平,他們收買的軍官都很不可靠,已經有人去向縣令告密;而他們收集糧草、招募百姓準備作亂一事也早已洩露,早在他們嘗試收買軍官前,縣令對他們的意圖就有所察覺。
如果是平時,桐城縣令早就下令鎮壓,不過現在鄧名大軍在側,知縣可不敢大肆鎮壓擁明士人,生怕把鄧名的注意力引到桐城;同樣是由於鄧名的軍事壓力,讓桐城的官兵、縉紳、胥吏都首鼠兩端起來——或許鄧名不會長期呆在江南,但相比遠在天邊的燕京的滿洲大兵,鄧名的一萬精兵可是近在眼前,支援縣令鎮壓擁明勢力或許能得到燕京的嘉獎,但是變成追授的可能姓極大,為了不然自己享受到燕京給的哀榮,桐城的擁清派也普遍反對武力解決意圖起事的擁明派。
本著以和為貴的思路,知縣就把桐城意圖鬧事的擁明派領袖用刀槍請到了他的衙門裡,這個士人本以為必死無疑,但見面後卻發現知縣態度和藹、言語客氣,自稱對大明念念不忘,在大清當官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大家都是讀書人——讀書人何苦要為難讀書人吶?總而言之,桐城知縣盼望這些士人不要鬧事,至少不要在他任內鬧。
沒想到縣令的這個態度讓擁明派領袖產生了誤解,以為知縣也有反正之心,就開始勸說他加入密謀集團,還表示願意把集團的第一把交椅拱手相讓,大家一起把桐城獻給鄧名當作見面禮。遭到知縣的斷然拒絕後,擁明派領袖氣哼哼地走了,臨走前說再給知縣三天考慮時間,若是到時候他還不肯出擁明派領袖的話,他們就要自己起事了。
擁明派領袖離開後,知縣感到自己的麻煩更大了,由於態度軟弱導致對方出現了誤解,對起事也有了更大的信心,桐城發生戰爭看起來已經不可避免。最後有一個幕僚靈機一動,指出鄧名才是這些麻煩的根源,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就建議東家與鄧名取得諒解。
形勢緊急,桐城知縣等不得使者往訪傳遞資訊,就親自趕來鄧名營中,表示願意將桐城的倉庫盡數送給鄧名,只求他不派兵支援桐城擁明派。
“既然是一方知縣,那我確實得親自見一下。”鄧名無奈地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跟著穆譚走出營外,肚子咕咕叫著表示著強烈的抗議——剛才吃進第一口飯後,那種飢餓感更是難以遏制。
聽明白的桐城知縣的來意後,鄧名也認為那些士人舉事過早,在明軍還無力控制江南的時候,這些士人起事屬於沒有必要的犧牲。於是鄧名馬上換來任堂,讓他帶領一千精兵去桐城走一趟,慰問那些準備起事的擁明派士人,並向他們說明鄧名暫時還無力控制江南,要他們繼續積蓄力量,耐心潛伏於清廷境內。
“我可以不進兵桐城,保證你不會落一個失土的罪名,但我的條件就是桐城不能流血——流擁護燕京的人的血無所謂,但這些心念大明計程車人,必須毫髮無傷,否則我絕不坐視。”鄧名對知縣說道:“既然我不能保證不干涉桐城,那麼倉庫裡的東西我就不白要了,你認識不認識做桐城茶油、蜜棗生意的人?我打算買一些,此外我還有一些江西土產,你們若是想要也可以賣給你們一些,價格公平,絕不強求。”
為了保證知縣不會秋後算賬,同時也是為了保證桐城的擁明派不至於做出過激舉動,鄧名讓桐城知縣寫了一封對鄧名的效忠書,任堂會把這份效忠書展示給桐城的擁明派看,然後再帶回鄧名這裡做保證。至於鄧名給桐城擁明派的指示,任堂也會帶到,那就是:長期潛伏、積蓄力量、等待命令。
忙碌完這一切後,已經又過去大半個時辰,鄧名見天色已晚,就招呼桐城知縣在明軍營中住一夜,明曰和任堂的一千精兵一起出發返回桐城。
回到自己的營帳中,鄧名坐回飯桌前,扒了一大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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