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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棉衣,周培公很有底氣,雖然價格高了一些,但質量確實相當不錯,用料正如他所說都是上品——畢竟張長庚也怕給明軍藉口賴他的回扣。
無奈地把這筆交易的檔案放到一邊,李來亨讓幕僚們繼續,本來他還想為明軍買的那一大批被子、毯子與周培公理論一番。但它們的情況與棉衣類似,李來亨估計自己也沒有勝算,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覺得有點貴,但李來亨想到部下跟著父親和自己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有錢了買點被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又過了片刻,李來亨又嚷了起來:“一千五百根長槍,每杆五兩銀子,這是什麼?你們的槍是金子做的嗎?”
“我看看,”周培公從氣鼓鼓的李來亨手裡接過了交易單,掃了一眼,呵呵笑道:“虎帥太心急了,這下面不是有規格嘛。”接著周培公就唸了出來:“槍長兩丈,三尺長的精鐵槍頭,帶兩尺長的鐵套管”
“那也要不了五兩銀子!”李來亨叫道。
“虎帥,我們武昌的槍,和貴軍中用的那種木頭長矛不同,我們槍桿選用上好松木,凡有蟲蛀一概不要,虎帥也不希望這些槍在戰場上會突然折斷吧?而且這也是貴方提出的要求,聲稱朝廷嗯,是我們的朝廷的八旗勁旅以騎兵見長,所以要這種兩丈長的拒馬槍,槍桿的用料要好,能夠撐的住騎兵突擊。這種槍不但武昌軍中沒有,就是全天下的綠營中都沒有裝備過,所以工匠不會製造,我們要選出心靈手巧的老工匠、曰夜趕工,才能按時完成這一千五百根長槍其實這價格已經不算貴了,一開始工匠不熟悉時還做壞了很多,損耗了不少材料,巡撫大人說這些損耗就由我們承擔,不與貴方算賬了。”
接下來還有刀,一套定價十兩。
“這些刀都選用上好的閩鐵,每把刀用料十斤,刀鞘也都是硬木,還刷了防潮的漆料,雖然貴了一些,但虎帥想必不願意士兵的刀很快都繡掉吧?而且除了刀鞘以外,每套刀還搭配盛滿油的葫蘆一個,嶄新的磨刀石一塊,嵌在刀鞘上隨時可以用來磨刀,非常方便,貴軍要的這麼急”
“所以你們不得不召集能工巧匠,曰夜趕工才得以完成。”半天沒吭聲的鄧名替周培公補上了這句。
周培公好像沒有聽出鄧名言語中的諷刺之意,微笑著全盤收下:“正如如此,提督所言不差。”
邊上的任堂越聽越有一種荒謬之感,這時所有的專案都搞清楚了,幕僚擺好算盤開始加減,李來亨又目不轉睛看著他們噼裡啪啦地打算盤,不時還要說上一聲:“你是不是多加了剛才四上五後,你沒忘記減一吧?”
清算完畢,周培公的賬單看起來沒錯,李來亨親自抱著算盤,在幕僚的指導下複核時,鄧名輕嘆了口氣:“周先生到底想要什麼?”
“就是要這一萬八千兩黃金。”周培公微笑著說道。在武昌的時候,周培公向張長庚分析過鄧名,稱鄧名此人雖然狡詐,但信用還不錯,更像是一個商人而不是官員,不管之前怎麼討價還價,但一旦達成協議就會遵守。本來張長庚覺得自己撈到了不少好處,這兩萬兩黃金的尾款也沒有必要窮追不捨,免得惹怒鄧名,但周培公卻認定這是一個很好的談判籌碼。
“兩國交兵,兵不厭詐!”任堂拍案叫道:“想要黃金嗎?帶兵來取啊!”
任堂剛剛透過其他的衛士搞清楚了大概的事情經過,雖然他嗓門很大,但心裡也不是很有底氣,因為眼下的情況完全超出了任堂的想像,好像歷史上也沒有類似的先例可以參考。
周培公仍是那幅氣定神閒的樣子,向鄧名詢問道:“這位是?”
“任堂,江西士人。”鄧名把任堂介紹給周培公。
“原來是任先生。”周培公聽說對方是個士子,笑容滿面地和任堂拉起了交情,一通七扭八歪的攀附後,居然發現周培公的一個叔父的座師和任堂父親的上司的某個同年曾經是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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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完了交情後,任堂的聲音也低了不少,周培公那邊都喊上“任世兄”了,雖然各為其主也不好光喊打喊殺,還是要講點道理的。
“任世兄啊,這錢不是藩庫銀,我們朝廷的所有,而是鄧提督和虎帥欠我們巡撫大人的私財。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將來兵戎相見,張巡撫不敵提督,有了個三長兩短,這錢提督還也好、虎帥還也好,也還是給巡撫大人的兒子的,欠債還錢,這天經地義嘛”
“我沒錢。”李來亨再次開口打斷了周培公的歪理,他已經複核完畢,賬目沒有絲毫問題,李來亨拿出幾張交易的文書:“這些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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