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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銀行一部分的需求。
根據以前在錢莊時的經驗,農民借貸就是為了口糧和種子糧,青黃不接時往往會欠下鉅額債務,數目之大足以讓他們還上快一年。還有些農民不夠勤儉,一年辛苦所獲,全部用來償還利息還稍有不足,第二年為了獲得食鹽、種子糧和青黃不接時的口糧,新借的款子比上一年還要大,到年底要還的利錢超過上一年,如此惡姓迴圈,債務一年比一年更多。有個錢莊的掌櫃曾經在縉紳家裡做過帳房學徒,據他所知,這種債臺高築的農民比勤儉的農民更受地主喜愛。因為只要不遇到災年,普通的農民遲早會還清債務,能從他們身上得到的收益就只有地租而已,如果是自耕農更無法再從他們身上獲益;而後一種農民則近乎農奴,除了維持自身的生存外,會貢獻出全部的產出,對於這樣的農人,縉紳、地主也不會把他們逼上絕路,若是他生活太艱苦還會適當免去一些債務,以保證他能身體健康地從事勞作。
若是都府這裡收取沉重的賦稅,私人銀行也可以考慮培養一些這樣的客戶,只要一個勤勞但是大手大腳的農人陷入這樣的債務陷阱,那不管他是自耕農還是佃戶,都會是債主的一口金礦。可成都賦稅很輕,官府還前所未有地介入到借貸關係中,規定了今後成都轄區內利息的上限,而不是像過去那樣本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精神對此不聞不問。這樣農人就不太可能會被沉重的利息壓彎了腰,即使一個剛到並且不享受任何優惠政策的貴州籍俘虜,他們也可以盼望靠著一年的收穫就清償全部的債務——自從都府規定了私人銀行的利息上限後,大批貴州人都向私人銀行提出貸款要求,用這些從銀行借來的錢,去償清之前借的高息貸子。
幾家私人銀行根據過往的經驗,覺得農民在沒有生存壓力後是不會再借一個子的錢的。他們中也有人當過農人,知道農人正常情況下的夢想就是勤儉持家,給兒子留下儘可能少的債務,若是能夠清償全部的債務那就是最美好的生活,繳納皇糧後就可以享受剩餘的全部產出——這種情況下農民不會有任何借款的要求。
因此銀行都認為都府這裡的農人在一、兩年之後就不會再是銀行的客戶了,就算還有農民向銀行借錢,也只能是剛抵達這裡的無地新人,這些人同樣不會是長期的客戶。成都這裡的錢莊要想生存下去,就需要找到合適的長期客戶。
鄧名之前雖然囑咐過劉晉戈和熊蘭要扶持一下城內的工商業,但他們二人也沒能商議出一個妥帖的扶持章程來——政斧不能對每一個行業都像馬行那樣地全力出資支援,也沒有直接出面給其他行業擔保。政斧不給這些行業作保,又不承認過高的利息,私人銀行就只能很小心地借貸給諸如鐵器行這種稍微好一些的行業。
比如今天這個派夥計來找盧歡的銀行老闆,他主要的客戶人群也是農人和情況稍好的那些行業,由於好幾家銀行競爭,他的銀行能夠獲取的利潤非常菲薄。經過計算後,到年底盈利大概只能稍多於支出,銀行老闆在聲音清淡的時候,就在春熙路上的一家鐵匠鋪裡幹份燒火的零工——刨去夥計的工錢、成都的稅收、店鋪的租金,給鐵匠燒爐的這份兼職的收入和作為銀行老闆的那份收入在同一個數量級上。
今天聽到衙門那裡傳來的訊息後,這位銀行老闆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都府對利息的限制主要是針對個人借貸,目的是為了保護農民的腰不被壓彎。鄧名前世聽說過“風險投資”這個詞彙,他不知道具體的規則,就處於他的理解允許銀行與那些急需貸款的商行自行商定貸款利率,成都官府對此不作太多幹涉。
以前鹽行老闆們不是沒有考慮過借高利貸,但無論是他們還是銀行老闆都不敢說鄧名一定能夠快速開啟市場,對雙方來說這都具有極高的風險,所以他們在利錢問題上始終無法談攏。雙方都本錢很少誰也不敢豪賭一場,於是就此作罷。
現在鹽業出現了巨大利好訊息,這位銀行老闆覺得可以降低利息放貸,想必鹽行諸位老闆在得知這個訊息後,也會敢於借錢了。想到這裡,銀行老闆就急忙向打工的鐵匠鋪請了一個時辰的假,急匆匆地趕回自己的銀行,讓裡面的經理、夥計們火速出動,去尋找並向五大鹽行老闆報喜,並在他們返回都府的路上推銷自己的銀行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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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都府吧,”盧歡的朋友對他叫道:“若是真的,你要請客了。”
“哪怎麼使得?”盧歡想也不想地拒絕了:“說好了今天我要做一天工的,昨天你都把今天的工錢給我了。”
接著盧歡就向銀行經理告罪,後者擺手道:“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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