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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名以為董衛國是擔心此舉害民,但他完全是高看了對方,董衛國一聽就意識到其中會有大利,只是他需要考慮這件事的可行姓,首先就是一個名目。
“這還不容易?”鄧名為董衛國排憂解難道:“就說長江江匪猖獗,為了剿滅江匪,確保江西一境平安,必須要把江西的瓷器暫時收歸官營。”
“江匪?”董衛國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江匪。”鄧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頭,面上毫無愧色:“於民無害,鎮壓殲商,還不耽誤朝廷的漕運,難道有人會反對嗎?”
“嗯,提督說的沒錯。”董衛國覺得此事完全可行,唯一的問題是他和江西巡撫張朝都沒有經營過陶瓷生意,而經營一門生意顯然比搶x劫商人的家產要麻煩多了。
“這更容易了,巡撫和布政使可以把官營的專賣權交給南昌的知名縉紳,他們有人脈,肯定能把瓷器採購上來,只要沒有其他商人哄抬價格,瓷器的收價應該能低廉不少,而我這裡保證不降收購價;如果張巡撫能夠保證沒有其他人從事陶瓷生意的話,我還可以給漲一些價錢。縉紳肯定會掙一些,但讀書人就是有錢也會拿去讓子弟讀書,考科舉,這是為國培養棟樑人才啊。”鄧名雖然學著這個時代人的論調,把商業活動形容得一文不值,沒有任何積極意義,但他知道一旦實行專賣,對江西陶瓷的製造和行銷都會造成難以預料的惡劣後果。只是現在對鄧名來說,江西實在是太遠了,而且在可見的一段時間裡,江西仍將是南明的敵人,江西的商業越發達,就會向清廷提供越多的財富。而透過對江西陶瓷業的掠奪,成都和南昌官場都可以收穫巨大利益——因此這協議一定會達成。
“提督說得太好了!”董衛國激動地表示贊同,現在他覺得此事不但可行,而且會對他和張朝都大有好處,專賣的利潤不但大,而且還可以用來收買一批縉紳同盟軍:“提督的雙贏之理,今曰下官終於是徹底明白了。”
第二十五節 捷報
這次董衛國從南昌出發時,敲鑼打鼓鬧得震天響,省城盡人皆知布政使大人為國無暇謀身,親自押送今歲的漕糧前去揚州。江西巡撫張朝更是親自送到碼頭上,還給臨行的董衛國敬了三杯酒,祝他旗開得勝,擊潰盤踞在九江一帶的水匪,把朝廷急需的寶貴糧食成功護送入長江。
“這是什麼酒?壯行酒唄,還是一去不返的那種。”
碼頭上張朝和董衛國慷慨豪邁,好一副肝膽相照的感人場面,但下面旁觀的縉紳和百姓都不看好董衛國此行,還有不少在竊竊私語說著風涼話。本來鄱陽湖水師就是長江清軍水師中最弱的一支,根本無法和武昌、南京的船隊相比,在過去的八個月裡還被鄧名殲滅過兩次。聽說董布政使是孤身一人從九江逃回的,傷還沒養好就帶著一批新招募水手、駕駛著民船(南昌人都不知道這些船都是董布政司剛要回來的)去和鄧名交戰,怎麼看都是去自尋死路的。
董衛國船隊中裝著最後一批給鄧名的貨物,各種瓷器都被裝在稻草包中,化妝成大包的糧食安靜地躺在船艙中。
這些船隻的贖金也不少,鄧名又不願意接受金銀,只要各種可以在外地售高價的江西土產,倉促間南昌很難湊齊這麼多東西,因此除了貨物外,南昌還用一些技術人員衝抵貨物。就比如那些被抄家的瓷器商人吧,他們家中都有不少的掌櫃、帳房、學徒夥計,這些人不少都認字,就算是才入行沒有多久的學徒至少也會打算盤。
其中的掌櫃、帳房,還有那些替走南闖北運銷貨物的管事,都屬於知情不報同謀,他們的東家因為私通虁東賊斬立決,這些商行的核心份子也在大牢裡等著秋後處斬。鄧名向董衛國詢問此案的善後問題時,得知抄沒的幾家商行中,這種技術人員有不少後,頓時就起了要人的心思。對於江西來說,認識幾個字不算什麼,他們肯定都不通經書,至於打算盤那種賤業更不必提。但在鄧名眼裡這些人可是寶,於是就表示他想接受這批死緩犯,並願意花錢買這些人的命。
這些人對董衛國來說真是如同螻蟻一般,既然鄧名願意買,他也沒有不賣的理由。鄧名開價五十兩一條命,這本是為了和董衛國討價還價而故意壓低的,但沒想到董衛國根本沒還價的意思,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現在江西布政使還沒有和鄧名講價錢的覺悟。
回到南昌後,董衛國向張朝報告此事後,兩人轉眼就達成了一致:鄧名不要肯花五十兩買命麼?標準就是要懂算學,若是能認識幾個字、看得了賬本那當然更好。
這個太好辦了!張朝當即授意刑名師爺,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