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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禁海是指福建沿海?”周培公不給鄧名思考的時間,出聲打斷了對方的思路。
“難道不是嗎?”鄧名脫口問道,但他馬上想起自己歷史上好像說過這次禁海的範圍很大。
“難道是長江以南都要禁海?”鄧名迅速修正了自己的問題,但周培公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這讓鄧名感到心揪得更緊了,再次出聲的時候,語氣裡也流露除了不常見的緊張:“難道!難道竟然是全面禁海?”
“不錯,”周培公輕輕點頭:“從山東到廣東,片板不許下海;沿海十五里內不許居住、也不許踏入,違者視為叛逆,立斬不赦;所有現有船隻都要自行燒燬,其中包括五省水師的戰船;五省海貿全面禁絕,之前從事海貿的人一概以通敵論處,家產抄沒入官。”
“天啊。”儘管有前世隱約的記憶,鄧名仍是震驚不已,剛才周培公已經說過這個建議的提出人是黃梧,是此次廈門之戰的親歷者和實際指揮官之一,而這個建議背後的潛臺詞就是清廷已經喪失了從山東到廣東的制海權,而且還無法在短期內恢復;至於所有海貿商人都以通敵論處更是前所未有的嚴厲,這根本不是一種威脅,不是說你以後還敢從事海貿就治罪,而是凡是有海貿經驗的商人都要消滅,這裡面的潛臺詞有兩個,一個就是黃梧認為清廷水師已經被削弱到完全無法威懾海商不倒向鄭家或是保護他們不向鄭家納稅了;第二個就是黃梧的禁海建議顯然不是一個短期政策,而將是一場長期的國策,在看的見的時間裡有海貿經驗的商人對清廷毫無益處,完全可以乾脆利落地消滅,不但可以增加收入還可以避免他們心懷不滿地從事走私活動。
“黃梧的建議本身就說明五省水師幾乎不存在了,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重建,而如果清廷採用了黃梧的建議,那就說明他們認可了黃梧的判斷。”鄧名大腦飛快地運轉著,分析著眼下形勢對自己的影響:“福建等地暫時我管不到,但山東,浙江還有南京這裡的沿海居民、漁民、海船船工肯定要生計無著,或許很多人會忍耐,會聽從清廷的命令進入內地,但還是會有相當一部分反抗,短期內舟山不但不會受到威脅,反倒會大大增強。為了鎮壓反抗,保證禁海令得到實施,山東、浙江都需要向海邊增派兵力,他們根本不會有力量增援南京,至少在一、兩年裡,蔣國柱不但不能指望得到鄰省的大量支援,還要面對後顧無憂而且更大強大的舟山。”
“之前我軍曾提出要求在崇明駐軍,由蔣巡撫去向清廷解釋為何無法收復崇明一事,這個要求我軍堅持到底,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也不會對此進行討價還價。”在一番思考之後,鄧名緩緩開口對周培公說道:“為了保證崇明不受到威脅,我軍要求崇明島兩岸同樣實行禁海令,不過不是對百姓而是對清軍,沿海十五里內不得有清軍駐紮。”
說到這裡鄧名突然一愣,發現自己不應該知道禁海令,若是使用這個名詞可能會對周培公有影響:“錯了,禁海這條我軍暫時沒有要求,以後再說,周布政使不必考慮或是轉告南京。”
“好。”周培公里臉上的微笑不變,反問道:“為何我軍要答應貴方這樣無理的條件呢?”
“因為我今天剛剛接到延平郡王的來信,他稱在之前的海戰中消滅了五省水師,隨時可以北攻山東,或是再次進入長江與我回師,延平郡王來信中還稱,因為他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所以這次進入長江的兵力將比一年前更強大。因為我建議蔣巡撫慎重考慮我的要求,除了崇明島交給我方外,我還要求建立一個商行,負責幫我方收購物資,並銷售貨物,這個商行的利潤我軍願意與蔣巡撫平分。”
“如果我方不接受鄧提督的條件呢?”周培公又平靜地問道。
“那我就將攻擊蘇州和松江,以迎接延平郡王的大軍,因為我對延平郡王信中的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若是蔣巡撫認為延平郡王殲滅五省水師一語是誇大其辭的話,大可對我方的要求置之不理。”
“明白了,下官一定把提督的要求和理由帶給江寧巡撫大人。”周培公點點頭,表示他全都記下來了。
在兩人分手前,鄧名再次認真地說道:“謝謝。”
“鄧提督實在太客氣了,下官告辭。”周培公昂首挺胸地走出明軍營帳,這是他第一次穩穩地佔了鄧名的上風。
(未完待續)
第四節 國民(上)
鎮江和南京之間一直保持聯絡,正常情況下週培公只要透過使者與南京聯絡就可以了,但是這次周培公卻帶著鄧名的戰爭威脅和最後通牒親自返回南京,與蔣國柱面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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