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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恕罪。”袁宗第也鄭重地向鄧名請罪:“末將對保寧的胡亂猜測真是大錯特錯!”
“袁將軍何出此言?”
“若不是李賊有完全準備,他怎麼會把鎮守後方的真韃子都調來渝城了?”部下的緊張情緒似乎影響到了袁宗第,他搖頭嘆息道:“這些曰子來,末將完全是自尋煩惱,恐怕還連累提督了,李國英他一直在城頭看我們的笑話?”
“我的看法剛好和袁將軍相反。”鄧名微笑道:“直到這支滿洲兵來渝城前,我還不敢說李國英是不是後路空虛,現在倒是確定了。”
見袁宗第臉上略有不解之色,鄧名就解釋道:“今天清軍那邊的歡呼聲,想必袁將軍都聽到了吧?”
“末將聽到了。”
“明顯李國英是用這一百滿洲八旗來鼓舞士氣的,為何要鼓舞士氣?那肯定是原來士氣有很大的問題。為何原來士氣會不振?必然是因為袁將軍計策奏效,清軍官兵人人擔心後路被斷,所以軍心渙散。”
“哎呀。”袁宗第愣了片刻後,突然大叫起來:“提督說的不錯,我們豈不是錯失良機了?我見韃子不動如山,還以為他們士氣飽滿,無隙可趁。早知如此,我們真應該攻打一下的。”
“也稱不上,對方確實士氣不振,但我們也未必就能打跑他們,只是白白犧牲將士。讓我遺憾的是,現在我明知李國英後路空虛,但就是沒有一支部隊能用來抄他的後路。”鄧名覺得歸根到底還是實力不足,成都沒有也暫時無力支撐一支大軍北伐,而且他也不清楚清廷多久能給川陝派來援軍:“不管之前有沒有機會,現在是肯定是沒有了,我們還是要撤軍,不過袁將軍這次可以放心大膽地走了,短期保寧是肯定無法派來更多的援軍了,這一百滿洲兵就是李國英最後的本錢了。”
第四十五節 移民
成都,知府衙門。
最近熊蘭行長和劉晉戈知府屢次爆發激烈爭吵,衙門的官吏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只是今天的猛烈程度遠超以往。
欠條升值現象仍在惡化,現在糧價一直徘徊在八十一元一石上下,距離八十元兌一石糧的“糧官生死線”只有一線之差。人口仍在繼續湧入成都附近,除了更多的浙江人、湖廣人和他們的家屬外,今曰抵達的還有嘉定州的居民——狄三喜帶領軍隊返回建昌時,在嘉定州停留時間較長,成都這裡的情況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嘉定州。
本來成都設在嘉定州的官府基本只有一個驛站功能,很多年都沒有從附近收稅了,但短短一個月內,它的功能就變成了流民問訊處,由於沒有地方官府,嘉定州附近的百姓就都跑到驛站,向驛卒打聽成都的政策。
本來很多嘉定州的百姓就是為了躲避川西戰亂而逃難去樂山、峨嵋山一帶的,得知成都有大量糧食,並在積極恢復生產後,不少人都生出了返回川西的念頭。目前很多人還在觀望,畢竟明廷的形勢危如累卵,除了清軍入侵成都的危險外,大家誰也不敢說鄧名就一定不會食言,又把百姓都編入軍屯。
現在返回成都的都是生活最困苦、膽子最大的一些百姓,促使他們最後下定決心的還是從渝城開來的糧船。看到大批浙江人帶著一船船的糧食駛向成都後,嘉定州的百姓終於有人忍不住賭上一把,搭上這些過路船跟著一起來到成都。
越來越多的人員流入,讓欠條變得更加緊俏,既然一切都需要欠條,新移不但民努力收集欠條以購買第一批家用外,也都想盡可能地儲蓄一些;至於本地居民,除了每個人必定要留下的二百元外(用來預備二十畝土地的賦稅),他們也和新移民一樣需要儲蓄,以備將來購買工具所需。
“三萬個同秀才,幾乎人人都認為自己能開墾二十畝以上,這樣他們就要存下六百萬元的欠條。新來的人,他們大都認為自己今年鼓搗出十畝土地沒問題。不算還沒到的人,僅僅現在到的一萬五千多人,他們也要存一百五十萬元。這些加起來就是七百五十萬,是他們藏在床底下、死活不會拿出來的欠條。”雖然才當上行長一個月,熊蘭現在計算已經非常熟練,口算、心算的能力每天都有新的提高:“農具、生鐵、食鹽的價格無不大跌、特跌!眼看東西越來越賣不出價,從商行到農民,人人驚恐,商行拼命地存欠條,以備將來還款和交納店鋪租金,捨不得用來購買原料——他們覺得或許以後能買到更便宜的,不願意多僱人手——擔心物價繼續下跌,認為僱工錢也會繼續降”
糧價既是熊行長最關注的,也是知府衙門唯一出力控制的,所以價格波動還不算太離譜,而鐵礦、食鹽都已經跌到一個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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