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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人吩咐一聲:“快,把院子裡的雪給我收拾乾淨了,廊沿下的欄杆拆下來烤火。錢蘊鬥和蔡懷璽和我住大殿,我的侍衛們住西配殿,善撲營的人住在東配殿。”
外邊的人“扎”地答應一聲,各自分頭幹了起來。突然,東配殿裡有人大叫一聲:“媽呀!”隨著喊聲,又從裡邊跑出來幾個人。這些人跑得慌忙,幾乎與十四爺撞個滿懷。十四爺一聲怒喝:“瞎鬧騰什麼?”
“回十四爺,這,這裡發現了一具屍體,還是個女的。”
胤禵跟著他們來到東配殿,果然看到牆角里蜷縮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子。不過,她的臉太髒,看不清模樣,大約有十四五歲吧。只見她身上穿著一身用藍線繡著邊的青土布布衫,光著兩隻腳丫,用裹腳布把鞋子貼著前後心捆在一起,大概是因為這樣可以暖和一些。她的小臉很難看,凍得烏青發紫還帶著點灰色,像是在哪兒蹭了一臉的香灰。一群善撲營的兵士圍在她的身邊,一個個扎撒著手,品評著,議論著。大概是又怕沾了晦氣又怕髒了手,誰也不肯上前把她拖出去。胤禵拿眼角瞧著他們,冷冷一笑說:“哼,你們也算是八旗子弟?我帶的兵,在西大通和阿拉布坦打仗,一仗下來就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現在,一具女屍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了。真是膽小如鼠,給我禔鞋都不配!——來呀,我的親兵護衛呢?”
“在!”
“把她拖到廟外,扔得遠遠的。”
“扎!”
一個護衛答應一聲,拖著那女子就向外走。可是,剛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十四爺,這女子沒死,她胳肢窩裡還有點熱乎哪!”
“什麼,什麼,有這樣的事?”胤禵走上前來,用手把住那女子的脈搏仔細地診視了一會:“嗯,是還活著。來,你們把她搭到大殿裡,放到火邊上讓她烤烤火,興許還能救過來。”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女子弄到大殿裡的火跟前,有人又燙了一碗黃酒,翹開她咬緊的牙關灌了下去。不大一會兒,她的脈搏跳得有力了。再等一會兒,鼻翅一張一合地好像有了氣,臉色也有點泛紅,只是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胤禵不再管她,坐在火塘邊上默默地想心事。侍衛們早把大殿裡打掃乾淨了,火架子上,烤熟了的鹿肉發出陣陣的香味。一滴滴的油濺在火上,“滋滋”地響著,冒出悠悠的青煙。錢蘊鬥揀了一塊烤得焦黃的鹿肉,雙手捧著送到十四爺面前。他卻搖頭說:“你們吃去吧,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餓。你聽,他們在東配殿里正喝酒哪,你們要是想去就只管去。放心吧,我不會跑也不會尋死上吊!”
錢蘊鬥勉強笑了笑說:“十四爺,您老別太難過。奴才說句不知進退的話,先帝爺在位六十一年,聖壽也快七十了。在老百姓的眼裡,能活到這麼大的高壽,應該說是喜喪。所以依奴才看,您也不必老跟自己過不去,您得保重啊!”
胤禵重重地嘆了口氣:“唉,你說得也對。老錢哪,你們不要怪我十四爺的脾氣不好,我這是心裡難受啊!先帝爺在康熙五十六年時,封我為大將軍王,讓我帶兵去青海平叛。臨行時,先帝爺把我一直送出午門。他老人家拉著我的手說:”朕老了,身子骨也不好。朕知道你不願出這趟遠門,可是,你不去,又有誰能替朕分憂,給朕盡孝呢?‘皇阿瑪說這話的時候,老淚縱橫,不能自已。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我的皇阿瑪了“胤禵說著說著,已是潸然淚下。
二回 救貧女饋贈金瓜子 懲貪官造就新汙吏
蔡懷璽在一旁說:“十四爺,剛才老錢說的有道理。您是金尊玉貴之體,千萬不要太過於傷心了。奴才們知道,當今主子給先帝辦後事,是十分隆重的。奴才還去遵化先帝的陵寢瞻仰過,那裡不但十分壯觀,風水也好。當今萬歲正是怕十四爺過於悲慟,這才叫奴才們星夜兼程去西大通的。為的就是早一天把爺接回京城,和阿哥們一起把先帝的喪事辦得更好。先帝爺在位六十一年,這喪事可不能辦得馬虎了。您老一回京,就不能歇著了,所以更要節哀才是。”
胤禵又是一聲長嘆:“唉,四哥剛毅果斷,他當皇帝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只不過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你們二位。你們要是想著自己是正黃旗下的奴才,就給我說實話;你們要是想著這是辦的皇差,是奉了聖旨來押解我這倒了黴的王爺進京的,那就算我沒說。不但今天不說,而且從今以後,你們就把我當成啞巴算了。”
錢蘊鬥和蔡懷璽一聽這話,傻了!十四爺他,他要說什麼呢?
錢蘊鬥和蔡懷璽他們正陪著十四爺說話,聽著這位大將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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