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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磨了一晚上的荷花已然沒了精神,只漫無目的的四下亂走,聽有人跟她說話,只似無意識的應道:“是你們回吧我再找找還差得遠呢,那邊兒還沒找呢”說著便扒了高草想要扎裡去。
大寶一把她拉了,急道:“那邊兒全是水坑子,陷進去不是鬧著玩兒的。”
荷花聽了非但沒回,反而更加慌神的往裡走,緊張的嘟囔:“你姐夫不知道他不知道這兒有水坑子要陷進去咋辦我不往裡走,我就去看看就看一眼”
大寶一邊抱著荷花往外拖,一邊道:“我姐夫又不是瞎子,縱是不認識路也不能自己往這深草坑裡扎啊。”
荷花回身住抓了大寶,顫巍巍的道:“那你說他去哪兒了?他一人能跑哪兒去啊?我想著天黑他尋不見家,'奇書網·電子書下載樂園—wWw。QiSuu。cOm'咋的也得找個地方兒歇著不是?可這山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怎麼就沒有呢?你說他能往哪兒走呢?他自小到大也沒怎麼出過村子,他能去哪兒啊?啊?你說他能去哪兒?”
大寶見荷花這模樣直害怕,前樹林子村有個瘋寡婦,就是男人一日出去辦事再沒回來,她急得瘋了,整日裡只會拉著人嘟囔“你說他去哪兒了,早晨走時還說晚上要喝棗粥呢,怎麼就沒回來啊,你說他能去哪兒呢。”大寶看荷花眼神兒發直,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句話,不由得不讓人想起那瘋寡婦,緊著拉著荷花勸道:“放心,我姐夫那麼大個人了,縱是沒出過遠門兒也不能丟了我看,咱們先回家,也許咱爹那兒找著了也說不準,或是我姐夫自己回了家咱先回家看看,沒有咱再去別處找。”
其他幾人也從旁附和勸慰,只說十有八九是回去了。荷花已經完全沒了主意,這會兒只剩下這最後一絲希望,不住的點頭:“是,回去看看,許是回去了,我說他也不能一晚上不回家你姐夫那人一根筋,啥時候幹啥心裡都算計得好著呢,你拿刀子逼著他都改不了不能一晚上不回家,指定是回去了”
荷花在大寶幾個人連勸帶哄之下的回了家,然而出來迎她的卻不是長生,而是同樣一臉憔悴的四奶奶。
長生真的不見了,心口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啪的斷了,荷花眼前一黑,徹底支援不住的軟了身子。
長生不見四天了,李家、霍家、連帶著村裡關係近的、熱心的,一直沒斷過四下去找,始終沒有結果。荷花想著兩人分開時說的話,只怕是長生一根筋的信以為真跑去了縣城,可大寶跑了一趟回來,說是孫雪梅那兒也沒見長生去過,她聽了這事兒也挺擔心,還捎話說讓荷花彆著急,他男人在衙門裡當差,請些衙役跟著一塊兒去找肯定得力。荷花這會兒也不管長生和孫雪梅是個怎樣的關係了,只想著若是孫雪梅的男人能幫著把長生找回來,就是讓她跪在地上給她磕一百個響頭她也心甘。
四奶奶卻沒有荷花那麼失魂落魄,這幾日眼淚也沒掉一顆,荷花跪在她面前嗚嗚的自責時,她也沒說半句埋怨的話,只拍著她的手,道:“哭啥哭,你男人沒死呢。他爹他娘,他爺爺他奶奶全在天上保佑著他呢,不能讓他有事兒!”只她話雖這麼說,到底不可能不苦不急,每日裡不是山前山後的找,就是一個人走到霍家的祖墳前,對著長生爹孃和爺爺奶奶的墳頭髮怔,一站就是兩三個時辰。
而荷花則徹底沒了主心骨,每日裡什麼也不幹,只四處找人,嗓子早就喊啞了,根本說不出話來,人前人後的掉眼淚,兩隻眼睛就沒消過腫,終日吃不下睡不著,有時累極了能眯個盹兒,可不到一刻就從夢中驚醒,愣一會兒又掉了眼淚,幾天下來,人瘦了一大圈兒。
孃家人看了全跟著心疼,她娘和胖丫兒輪流在她身邊陪著安慰,只連荷花爹這硬脾氣的都說了寬慰的軟話,可不管怎樣都不管用,荷花還是一日比一日憔悴,眼裡一點神采都沒了。她這模樣別說家裡人,只連不相干的外人看著都覺得不忍。村裡最愛嚼舌根子的人這回全不言語了,能找的都幫著去找,又四下裡知會住在別村的親戚,若見了個高高壯壯,傻傻呵呵的漢子千萬拉著別讓走,我們村兒他媳婦兒都快瘋了。
荷花不知自己瘋沒瘋,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她娘原跟她說過一句話:男人是家裡頂樑柱,撐著天呢,若沒了他,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她雖明白這個理,可一直沒太放在心上。如今她明白了,長生是她家的柱子,她把心拴在上面了,這柱子要是沒了,也不等天塌下來把她砸死,只這剜心似地疼,就能要了她的命去。
這幾日她總是想著和長生最後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每一次都把自己罵了千遍萬遍,甚至夜半無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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