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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慢地說。
“主席,那我們什麼時候撤呢?”彭德懷向毛澤東問道。
毛澤東仍然慢慢地說:“昨天書記處開了個會,少奇同志。總司令已經先到瓦窯堡那邊辦公去了。我們幾個再等一等,看看情況再定吧。”
彭德懷有些急了,捏著手裡的茶杯說:“蔣介石飛機轟炸的勢頭很猛,為安全起見,你們早點走比較穩妥,我留下最後離開。”
“莫急,有些事我們還得商量商量再說。”毛澤東點著一支菸,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說。
第二天,彭德懷的預料果然得到應驗。上午9 時剛過,40多架國民黨的飛機漫天怪吼著向延安飛來,接著就是俯衝投彈。尖厲的呼嘯和爆炸聲震耳欲聾。王家坪被罩在煙霧裡,地上的燃燒彈在燃燒,有的窯洞裡冒著火苗,近處延河灘的石塊被炸得飛出好遠。
在窯洞裡,毛澤東一會兒站在掛圖前凝視沉思,一會兒吸著煙來回踱步,對於外面的“電閃雷嗚”,似乎沒有什麼察覺。顯然,毛澤東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西北戰場正處於極端困難的時刻。蔣介石起用了他的最後戰略預備隊,胡宗南以10倍於解放軍的二十幾萬大軍,憑仗其美式武器裝備,氣勢洶洶,大有一口吞掉整個邊區之勢。現已突破我軍防禦部隊的第一線陣地,延安處在敵人重兵壓境的危急境地,讓出延安,叫蔣介石背上這個包袱,固然已經不是什麼問題。然而,要拖住胡宗南集團,保衛陝甘寧邊區,進而解放大西北,確是需要一位有威望、強有力的指揮員來統率邊區的部隊。
有誰呢?劉伯承、陳毅、林彪、賀龍、徐向前、聶榮臻都一一出現在毛澤東的腦子裡。不行,他們都已在大棋局中各佔一方要位。各頂一片天地,動不得。想到此,毛澤東不由的搖搖頭。彭德懷倒是非常合適,可解放軍不能沒有參謀長啊,總部需要他,再說他又是怎麼考慮的呢?想到此,毛澤東又搖了搖頭,隨即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上吸起來。
正在這時,毛澤東的警衛排長推門進來,報告說:“聯防司令部一間伙房被炸,南門炸死一頭毛驢,沒有人員傷亡。”這是毛澤東叫他去察看蔣機轟炸情況的。
“只要群眾不受多大損失就好。”毛澤東舒了口氣,又說:“請周副主席、彭德懷和任弼時同志來一下。”
不一會兒,周恩來與任弼時幾乎是同時來到毛澤東的窯洞。只是彭德懷國檢查防空和敵機轟炸情況,走得遠了些,還未到來。
當彭德懷推門而人時,周恩來與任弼時正圍著火盆談笑著,毛澤東在持著身子,藉著視窗射進的亮光看《解放日報》。該報的頭版頭條是一篇《把賣國賊的血爪斬斷在延安門外》的社論。
周恩來把坐的凳子朝後移移,騰出一個位置。任弼時提起在炭火邊上冒汽的鐵壺,給彭德懷倒了一杯茶。
“走了一遭,情況怎麼樣?”毛澤東扭過身子對著彭德懷問。
彭德懷說:“群眾和部隊的損失都不大,只是蔣介石的這些飛機撓心,討嫌的很。”
突然,彭德懷望著那張報紙轉了話題,說:“報紙上說,‘把賣國賊的血爪斬斷在延安門外’,這社論是代表誰在說話,代表中央?中央不是要給敵人騰延安嗎?況且‘禦敵於國門之外’,井岡山的教訓還少嗎?我在金盆灣還讓羅元發他們堅持一個星期,可報紙上卻要叫死守。”
周恩來起身將彭德懷拉到火盆邊坐下,說:“不要急,不要急,你看,主席也在研究這篇社論呢。”
彭德懷抱著茶杯坐下,朝毛澤東望去。
毛澤東抖抖報紙說:“報紙出了一點砒漏,我已經批評過了,歸根結底是對中央指示精神吃得不透。我們中央的方針是不會變的。不過,有時錯也有錯的用處。”
“這就是說,宣傳歸宣傳,我們可將計就計,給胡宗南一個全力保衛延安的假象。”任弼時扶扶眼鏡說。
毛澤東談話一向愛引經據典,他放下報紙說:《三國演義》中有個蔣幹盜書,周郎高明就高明在發出的情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叫曹操猜不透,摸不準。盡講老實話,江南二喬豈不上了銅雀臺?
周恩來笑著拍拍手說:“胡宗南攻延安,給蔣介石立過軍令狀,他是個好大喜功的人物,恨不得一口吞下延安,我們就照主席說的,給他來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彭德懷這才吹吹茶杯裡的水,一口接一口地喝起來。
停了一會兒,彭德懷突然向著毛澤東說:“主席,我有個建議。不過,首先宣告,這不是個人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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