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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比竇娥還怨。可說白了,其實都是些家常鄰里雞毛蒜皮的事,諸如東家的狗咬了西家的雞,南家的牛啃了北家的菜,稍稍複雜一點,諸如李家欠了樸家的錢,鄭家悔了金家的婚,這些小事,按理說根本擺不上堂堂總理大臣的案面,就連副官姚喜過問一下都覺掉價。
可是,這些小事在平民百姓眼裡,卻是天大的事,解決不好,rì子就沒法過。平壤沒了地方官,百姓沒地方打官司,冷不丁來了一個總理大臣,百姓如嬰兒之望父母,紛紛跑來喊冤,而且,非要總理大臣親自主持公道。
周憲章心軟,見百姓們對他如此信任,實在不忍心趕走他們,只得親自接待,結果累得臉青面黑。副官姚喜一則看著周憲章受累,心頭不忍,二則,也想噹噹縣太爺,耍耍審案子的威風,幾次躍躍yù試,可百姓不買他的賬,拒絕把狀紙遞給他。這讓姚喜大為惱怒。
周憲章昨晚忙了一晚上,剛睡下,就有百姓前來喊冤,姚喜覺得大顯身手的機會來了。
“老頭,你有什麼冤屈,只管對我說,我保證,和總理大臣一樣明鏡高懸童叟無欺!”姚喜和顏悅sè。
老頭搖頭,一副苦臉。
姚喜大怒:“你他媽的這是看不起老子了!老頭,明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說,今後就沒機會了!告狀只有一次,不管你說不說,你都算告過了,以後再來,總理大臣概不受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別別別,”老頭急了:“我說還不成嘛。”
“這還差不多!”姚喜大為滿意:“來人,給本副官抬張椅子過來。”
兩個士兵從牡丹臺上抬出一張椅子,擺在姚喜身後,姚喜大刺刺坐下,舉手要拍驚堂木,卻見面前沒有几案,椅子也沒有扶手,只得自己拍了一巴掌,權當驚堂木:“肅靜!下跪何人,姓字名誰,家住何方,有何冤屈,給本大人細細道來,本大人兩袖清風愛民如子,公正無私執法如山,必能流芳千古光照寰宇永垂不朽”
一個士兵輕咳一聲,提醒姚喜跑題了。
姚喜醒悟,急忙喝道:“你他媽的有屁就放有話就說!”
小老兒這才說道:“姚大人在上,小老兒姓鄭名叟,平壤人,今年六十整,一貫奉公守法,為人和氣,從不與他人爭執,走在大街上,別人要是踩了我的腳,我必然道歉”
“老頭兒,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別人踩了你的腳,你道個鬼的謙!”姚喜喝道。
“大人此話差矣!別人踩我的腳,極有可能崴腳,就算不崴腳,必然也極不舒服,小老兒讓別人不舒服了,自然要道歉。”鄭叟正sè說道。
“我靠!老子服了你了!”姚喜大叫,眉頭一皺,喝道:“鄭老頭,既然你脾氣這麼好,還打個屁的官司啊!”
鄭叟不急不慢:“大人有所不知,這官司說起來也不是小老頭自己的官司。話說這半年來,平壤戰事不斷,百姓無處打官司,總理大臣周總兵蒞臨平壤,我平壤百姓終於有了父母官,大家如久旱之逢甘霖,紛紛前往牡丹臺打官司。由於官司積壓太多,總理大臣辦事效率低下”
“放屁,這麼多官司,總理大臣就一個人,哪能判得過來!”姚喜怒道。
“對對,總理大臣分身乏術,一rì最多隻能判十起官司。百姓對此深表理解,所以,大家並無怨言,每天一大早來這牡丹臺下排隊掛號,小老兒為人和氣,大家推舉我為掛號員,專門負責給人發號,考慮到總理大臣每天頂破天只能判十起官司,小老兒每天只發十個號,拿到號的人,既可等在牡丹臺下,按照排好的順序,等待總理大臣召見,沒拿到號的,只好明天請早。”
“這個辦法好!”姚喜讚道:“總理大臣時常教導我們,人民群眾的創造力是無限的,果不其然!”
“因為實行了掛號制度,牡丹臺下秩序井然,一連十多天,沒出什麼茬子。可是,三天前,出問題了。”
“出什麼問題了?”
“牡丹臺下來了一群黃牛黨,這幫人倒也勤快,頭天下午就來排隊拿號,等到早上放號的時候,就把小老兒手裡的十個號全拿走了,這些人拿了號也不打官司,而是倒賣給真正要求打官司的苦主,五兩銀子一個號”
“我靠,五兩銀子一個號!總理大臣的號這麼貴!早知道這樣,我大哥應該坐堂看病,掛號費少說也要十兩銀子!”
鄭叟說道:“這位官長說的也是,小老兒聽說,總理大臣通天徹地神通廣大,官司判得明鏡高懸,治病必然也是妙手回chūn!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總理大臣判案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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