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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rì軍下一步的目標是山東!
山東一旦失守,直隸就完全暴露在rì軍的兵鋒之下。在這種情況,清廷不得不抽掉各路人馬,全力拱衛山東,完全無力顧及朝鮮。要不是周憲章收復平壤的政治意義重大,朝廷很可能已經遺忘了他這個義州總兵。
正因為如此,朝廷對周憲章的表彰,幾乎是象徵意義的,僅僅只有一道聖旨,對周憲章極其所部予以jīng神鼓勵,而實際的東西一樣也沒有,沒有錢,沒有武器彈藥,也沒有糧食棉衣。
當然,與聖旨一同來的,還有一紙委任文牒,朝廷委任周憲章為總理朝鮮大臣,這是當年袁世凱的職位。同時,朝廷恩准了周憲章報請的各級軍官的品級前程,算是對章軍的獎賞。
所謂總理朝鮮大臣,有些類似於總督。當年袁世凱在這個職位上,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儼然是朝鮮的太上皇。不過,那個時候的朝鮮,是大清國的宗屬國,這個“總理朝鮮大臣”的頭銜還管用。
而現在的朝鮮,情勢大不相同,朝鮮的合法zhèng fǔ是在漢城的大韓朝廷,這個朝廷根本就不承認朝鮮與大清國的宗屬關係,更不會承認大清國派來的什麼總理大臣。
所以,周憲章這個總理朝鮮大臣或者總督,其實就是個草頭王,除了大清國的朝廷,沒人承認他。而大清國連吃敗仗,朝廷聲名掃地,西洋列強對於這個朝廷封的官員,也不予承認。
就連大清國自己的官員,也覺得好笑。
好在朝鮮北部百姓對周憲章和他章軍並不反感,民不可一rì無主,只要有人出面維持社會秩序,總比沒有好。
而周憲章本人則是焦頭爛額。
從進入平壤第一天起,周憲章就被無休止的官司詞訟糾纏;難以脫身。
經過近半年的戰爭,朝鮮北部,尤其是平壤的地方官全都跑了個一乾二淨,沒人站出來為民做主,鄰里爭鬥詞訟刑名全都擱置一旁,無人打理,這一下來了一個什麼“總理大臣”,朝鮮百姓不懂“總理朝鮮大臣”是個什麼東西,但他們至少知道一點,這個大臣就是他們的父母官,既然是父母官,就要審案子搞調解,所以,擠壓了近半年的詞訟,百姓一窩蜂跑到牡丹臺,要求“總理大臣青天大少爺”為他們作主!
一連十多天,周憲章足不出戶,整天呆在牡丹臺,受理絡繹不絕的官司。從早上5點到晚上十點,官司一起接一起,不得片刻閒暇,連上廁所出恭的時間都沒有。
這天早上天還沒亮,周憲章還在被窩裡躺著,牡丹臺下鼓聲震天。朝鮮和大清國的百姓一樣,都知道擊鼓鳴冤。
副官姚喜衝下了牡丹臺,破口大罵:“狗rì的,還要不要人活了,這他媽的才剛剛四點!青天大少爺五點坐堂!給老子老老實實等著!”
就見一大群平壤百姓,少說也有百十號人,扶老攜幼,個個抱著鋪蓋卷,凍得臉sè發紫,圍在牡丹臺下,仰天號哭:“千古奇冤!千古奇冤啊!總理大臣青天大老爺如不給小民作主,小民們只有碰死在這牡丹臺下!”
第184章 黑社會保護傘
姚喜怒道:“總理大臣當然要給你們作主,你們他媽的總要給總理大臣留點睡覺的時間吧,總理大臣三更天才睡,這他媽的五更天不到,你們這要累死總理大臣啊!”
姚喜的怒罵被一片喊冤聲淹沒,姚喜無奈,只得高聲喊道:“你們他媽的有什麼冤屈,排好隊,一個一個的說,我這裡先給你們掛上號,等總理大臣醒了,按順序一個個進去,總理大臣自然會給你們作主!”
卻見一個瘦老頭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來到姚喜面前。姚喜喝道:“你這老頭,說好了排隊,你他孃的怎麼衝到前面來了!真他孃的為老不尊!”
老頭卻是不慌不忙,衝著姚喜鞠躬說道,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這位官長,其實也不用排隊,因為大家的冤屈是一樣的,小老兒說了,等於是大家說了,小老兒的冤屈解決了,大家的冤屈也都解決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小老兒擔心,這位官長恐怕做不了主,小老兒以為,還是請總理大臣親自來,這樣比較好。”
“放屁!”姚喜喝道:“老子是總理大臣的副官,堂堂朝廷六品千總,比縣太爺還大!今天老子就做一次主,你有什麼冤屈,儘管說,老子就不信了,你們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老子這個千總還管不了!”
姚喜說這話,倒也不是吹牛。
這些天來,牡丹臺官司不斷,每一個苦主都是眼淚汪汪高呼“千古奇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