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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跟去,還是要一個人留在長安,她心事忡忡地給李清斟了一杯酒,猶豫一下,還是忍不住道:“李郎,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不能和你一起去沙州。”
“為何?你擔心身子不方便嗎?”
李請的筷子停在空中,見簾兒眉頭憂慮,便將筷子放下來,握住她手柔聲道:“產婆不是說了嗎?胎兒已經保住,咱們就坐馬車去,慢慢地走,欣賞塞外風光。”
簾兒搖了搖頭,“我聽驚雁說,你若在外領兵,家屬不能隨行,就相當於留在長安為質。”
李請一呆,這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此事倒真要去問問,簾兒孤苦一人,決不能將她留在長安。這時,李清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好象安祿山就有一個兒子留在長安為質,後來被李隆基殺了,而自己並無子嗣,以李隆基的精明,他怎麼會放心自己去沙州領兵,如果是想留簾兒為質,那為何又不封她誥命,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正想著,門外卻傳來宋妹的聲音,“老爺,門外有人找您,他在馬車裡,不肯下來。”
“這會是誰?”
李清遲疑地站起來,對二女道:“你倆慢慢吃,我去去就來!”
他幾步走出大門,卻見不遠處果然停著一輛寬大的馬車,一名管家模樣的人見李清出來,急忙上前哈腰道:“李大人,我家老爺請你上馬車。”
李清望著那輛馬車,依稀有些眼熟,“你家老爺是?”
管家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崔翹!’李清恍然大悟,可是又有點奇怪,又不是第一次來,為何還要躲在車裡,他上前幾步,車門卻開了,卻見崔翹坐在車內,背靠車壁,用袖子遮住半邊臉,見李清走來,一把將他扯進車廂低聲怨道:“賢侄,你倒是高升了,卻把我給害苦了。”
他用力過猛,卻忘了用袖子遮臉,讓李清一下子便看到了他此時的尊容,只見他的左眼圈烏黑,彷彿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嘴角也高高腫起,臉頰上破了幾處皮,沿著破皮向上,是十幾道長長的血痕,象是被指甲抓的。
早上在丹鳳門見他還是好好的,怎麼半天不見便成了這副
李清忽然想起他家的那頭母老虎,心中便猜到了七八
“崔世叔,這怎麼是我把你害苦了?”
“你就別問了!”
崔翹苦笑一聲道:“若你還沒吃午飯,便到我家去吃飯,若吃過了,便去再吃一次,算我求賢侄幫我這個忙了。”
下面我就給大家細細講一講崔翹臉上傷痕的由來,大家還有印象的話,應該還記得崔翹的老婆,也就是李琳的妹妹,年輕時是出了名的風流,現在老了卻是出了名的悍婦,每天除了調教丈夫外,她其餘的時間便是忙於收集各種市井訊息,有她在,大唐的左右拾遺也該失業了。
就象現在的黨外人士一般,長安也有一幫不在官位卻關心國家大事的閒人,俗稱訊息靈通人士,早朝未散,李清升官的訊息便象長了翅膀一般透過各種渠道飛到了他們的耳朵了,於是,茶館、酒樓、澡堂子,到處可見他們在舉辦新聞釋出會,那個、非官方的。李清的音容笑貌、他的老底、他的婚姻、甚至他家養的狗貓、他屁股上有顆黃豆大的紅痣,都透過飛濺的唾沫傳遍了長安的大街小巷,有幾個也姓李的老漢逢人便淚汪汪道:“這孩子有了出息,我那可憐的弟弟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崔夫人也屬於一個訊息靈通人士,她身份高貴,出門不便,專門招了兩個長腿小廝,一個叫‘千里眼’,一個叫‘順風耳’,姑且就這樣稱呼吧!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專門替她打聽訊息,拿計件工資,多勞多得,於是乎,兩人整日裡沒命地在長安街頭奔忙,源源不斷地給崔夫人帶來了各種各樣的市井訊息,上至皇帝娶妃,下至老太生娃,崔夫人都一一笑納,分門別類地放進她那龐大的身軀裡,就象某種動物一般,有空的時候再拿出來慢慢咀嚼。
今天一早,千里眼蹲在街頭的茅坑裡,聽隔壁一黨外人士,不!訊息靈通人士講一場最及時的新聞釋出會,內容就是早朝時李清血戰李林甫,官拜沙州大都督,千里眼頓覺訊息十分重要,腚都沒來得及刮便衝回府報告。
崔夫人自然認識李清,上元夜還讓他來相過親,一個商人出身的芝麻小官,可此時她的嘴巴卻半天也合不攏,乖乖,三十歲不到便當了從三品的都督,和自己丈夫一個品階,若到四十歲不就是宰相的命嗎?
崔夫人的細魚眼睛眨巴眨巴,又想起半年前那次相親來,自己當時是什麼態度來著,她細細回憶了當時的情形,自己最後好象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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