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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沙塵暴面前,人的力量顯得是那麼渺小。
漸漸地,耳畔的嘯聲消失了,天空變得明亮,戰馬也安靜下來,沙塵暴終於過去了,李清睜開了眼睛,整片柳林彷彿一蓬亂髮,東歪西倒、絞成一團,地上是厚厚一層沙子,每個人的身上都是黃色,彷彿剛從沙坑裡爬出來,大家在尋找自己的隊伍,清點人數。
片刻,有軍士過來稟報:“稟報都督,死了幾匹馬,兩個弟兄受傷了,再有十幾輛糧車毀了,其他就沒什麼大礙。”
“把東西收拾一下,受傷地弟兄好好安置了。”
李清向後揮了揮手,招呼大家道:“大家都在水潭邊稍微歇息一下,不準汙了水源。”
不需要吩咐,士兵們都自覺地保持水源的乾淨,只將隨身的水袋灌滿,卻沒有人去洗臉、洗手,沙漠裡的水異常珍貴,沒有人會隨意破壞、浪費。
“侍郎,這邊坐!”邊令誠坐在一棵柳樹下,拍拍身邊的空位招呼李清道。
李清走過來坐下,看了看邊令誠黑瘦的臉笑道:“邊將軍讓人敬佩,別地公公在宮中歌舞昇平、享受錦衣玉食,而邊將軍卻長途跋涉,和士兵們同甘共苦,皇上果然識人啊!”
一聲‘將軍,讓邊令誠心中感到異常舒貼,他是宦官,肉體的殘缺使他比常人更加自卑,更渴望被人認可、被人尊重,既為監軍,在安西,幾乎每個人都對他恭敬有加,可他心中卻高興不起來,這種恭敬只是因為他是監軍,恭敬的只是他地權力;而李清卻和別人不同,他們是舊識,他在宮中被壓得抬不起頭時,李清幫過他,而現在也沒有因為他的發達而過分討好於他,一聲平淡的邊將軍卻比邊大人、邊監軍更加讓他感到誠懇和溫暖。
他仰起頭,目光中閃爍著淡淡的喜悅,“我在安西這幾年已經習慣了,倒是侍郎也來安西,讓我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我也是!”
李清背靠著大樹,凝視著在水潭邊排隊打水計程車兵,感慨地道:“天寶三年,我從南詔歸來,第一次見到邊將軍,那時你告訴我,希望有一天被派到外地去,已經五年過去了。可現在想來,彷彿還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這就叫光陰似箭。”
邊令誠拍了拍李清的肩膀,嘆息一聲道:“你到安西來看似平調,其實是降職了,你知道嗎?按理你應任河西節度使才對,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地,安西管的地方看似最大,但實際上在所有節度府中地位卻很低,僅比北庭高一點,還落個副職。真是委屈你了。”
李清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我倒不這樣認為。有時後退一步反而海闊天空,在京城雖為戶部侍郎。卻很不踏實,有無數人盯著你、對你眼紅,得萬分小心,而且還隨時隨地會被調走降職,章仇相國已經貴為相國,卻一夜間就被免職,這就叫朝不保夕。到邊防上來卻不同,沒有人會關注你,因為是降職,往日的仇家也會將你漸漸淡忘,你可以重新整理自己思路,可以從容計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思路清晰了,步調整齊了,怎麼會沒有重新走回朝廷的機會。邊將軍,你說這些可有道理?”
邊令誠暗暗讚許,能將劣勢化為優勢,就憑他這些見識,此人前途不可限量,而且皇上雖將他貶到安西,卻異常重視他,命自己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要注意他和高仙芝的相處,要隨時報告,可見他來安西是有深意,難得他與自己有舊,這條關係,自己得將它抓牢了。
“侍郎胸襟寬廣,邊某十分佩服,我很想助你一臂之力,不知侍郎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說完,邊令誠一臉期盼地望著李清,他很想賣他個人情,只盼他真的向自己開口。
邊令誠的意思李清明白,事實上,邊令誠也跟來疏勒便是他拉來的,監軍原則上雖不干涉軍隊調遣佈陣,但他卻能影響主將地決策,這便是李清將他拉來的目地,希望透過他來改變高仙芝的決策。
李清沉吟片刻,方淡淡一笑,“說起來,我真有事情有求邊將軍,可又不想讓邊將軍為難,實在難以啟口。”
邊令誠嘿嘿一笑,道:“侍郎就直說吧!若我辦不到,我想侍郎也不會提了。”
李清嘆了一口氣,將手中地一根枯枝折成了三段,佯做沮喪道:“在我走之前,皇上曾找我去,告訴我本來準備將我升為工部尚書,可資歷尚缺,無法將百官交代,於是便放我到外歷練幾年,現在對於我來說,立功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我想請邊將軍和大帥說一說,這次攻打朅師國的功勞便讓給我吧!”
“侍郎的意思是想親自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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