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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確做到了。所以對付閻老西,除後來的共產黨以外,國民黨和日本人都趕他不走。但是為著保持山西這個老巢,合縱連橫對他都只是技術性的問題。閻錫山是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的。北伐軍勢力大了,他也可追隨‘煥章大哥’加入國民黨受命為‘第三集團軍總司令’的。大同雁門之爭,也就忘於腦後了。
馮玉祥在華北雖是個無根軍閥,但是他一旦發現了‘聯俄容共’‘加入國民黨’這條新出路,思想搞通,樂不思蜀,南口彈丸之地的得失,對他也無關宏旨了。
至於長江流域那些小軍閥,處於四戰之區,北邊戰敗則投南(如唐生智);南邊戰敗則投北(如孫傳芳);南北相持則舍冷灶燒熱灶(如陳調元)。他們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再看那些據守西南、西北的邊疆軍閥。在王綱解紐,中原無主之時,他們就你砍我殺,兼併邊陲,稱王稱霸。但是一旦中原一統,新朝崛起,他們自會奉表稱臣,甚至撤藩歸政,皆不是大問題。這一套樣板戲,已在我國曆史上演出了兩千餘年,此次不過是最後一場罷了。
所以我們民國史發展至一九二六年(民國十五年)初,局勢已十分明朗南方已逐漸統一於‘聯俄容共’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政權;北方政權則漸次歸併於奉張父子。雙方‘楚河漢界’,一南一北把神州中分為二。分久必合,要中國重歸一統,就要看誰強誰弱,誰死誰活了。
‘安國軍’成立始末
可是一九六二至二七年的中國政局的變動是太複雜了。以前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有位白裔中國史老教授,曾立志寫一本書叫‘一九二七年之中國’。他老人家,無徵不信,把雞毛蒜皮弄得太仔細了,寫了二十餘年,還繳不了卷其實他所寫只是南方的半個中國而已。
那時作為‘革命物件’的北洋軍閥,和他們的北京政府,其複雜情況,亦不下於南部的國共兩黨。雖然如此,我們長話也不妨短說。
話說馮氏‘國民軍’鹿鍾麟部,為直奉所逼,於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五日撤出北京,退保南口之後,張學良隨即率張宗昌、李景林入駐北京。自此北京便是奉系的天下了。北京政權在軍閥時代之更迭,原是形同兒戲的。此去彼來,自有長樂老人隨時‘勸進’。這次奉系當權,長住北京的一些官僚政客們,也就動腦筋,勸張作霖進駐中南海,出任民國大總統了。
可是張作霖卻不願率爾操觚。他雖然以統治者自居於六月廿六日親蒞北京晤吳佩孚。當吳氏主動北上親自指揮討馮的南口之戰時,張亦於三日後離京。其後便往返於津奉之間,坐山觀虎鬥。吳佩孚攻南口逾月無功時,老帥始令少帥接手以奉軍專長之重炮轟斃國民軍萬人以上,終於一九二六年八月十四日攻克南口。馮軍西遁。華北遂成張家天下。
當南口之戰正在高峰時,南方的北伐軍也正迭克名城,於七月一日頒佈動員令,七月九日‘誓師北伐’。八月廿六日與廿九日乃發生早期北伐戰史上最有名‘汀泗橋’與‘賀勝橋’之戰。其慘烈情況當時親臨前線的指揮官張發奎和李宗仁兩前輩,曾為餘詳述之。
賀勝橋防禦戰的指揮官便是自南口戰場倉促南下的吳佩孚本人。吳帥曾手刃退卻旅團長數人,掛其頭於電線杆亦不能阻止吳軍敗卒的‘反衝鋒’。
兩橋之敗,使吳軍喪失了全部精銳,也喪失了再戰計程車氣。縱橫中原的吳大帥從此一蹶不振;最後還死硬地‘不住租界’,就只好解甲歸田了。
吳佩孚既敗,革命軍乃兼程入贛入閩。在箬溪、德安、南昌、鬆口、漳州等一連串的決戰之後,也消滅了孫傳芳這位蘇浙皖贛閩‘五省聯軍總司令’的主力。
吳佩孚、孫傳芳多少年來都是奉張父子的死敵,雙方鏖戰不停,有勝有敗,從無已時。熟知不出數月,這兩大死敵竟為蔣介石所澈底擊敗。這在奉系看來,正可坐收漁人之利。因此老少帥兩父子,便要以援孫援吳為藉口,揮軍南下,重掌蘇皖豫三省已失的地盤了。
此時孫傳芳率其殘部兩面受敵,自知非依附奉軍,絕難自保,乃於十一月下旬單車北上,在天津向張作霖乞援請罪。與少帥約為弟兄;以父禮事老帥。並領銜遍約原奉直皖晉各系舊軍閥閻錫山、張宗昌、商震、劉鎮華、張作相、吳俊升等十六人商組全部北洋軍閥之聯合武力,併名之曰‘安國軍’,以對抗自南方新起的‘革命軍’。同時向張作霖勸進,公推張為群帥之首出任‘安國軍總司令’,而以孫傳芳(五省聯軍)、張宗昌(直魯軍)、閻錫山(晉軍)副之。
實至名歸,張作霖亦居之不疑,乃於十一月卅日在天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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