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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像馮玉祥這樣的人,他自‘灤州起義’(一九一一)的小革命黨轉變成民國初年的標準大軍閥。等到二十年代中期這個軍閥階段漸成尾聲時,他如不有所轉變不論是自動的或是被動的就勢必和吳佩孚、孫傳芳等同舟共沉了。想不到在一九二六年初他因兵敗走投無路之時,卻被第三國際看中而加入日了國民黨。
國共合作和北伐是中國近代史上的一個新階段。在這‘新階段’中,馮玉祥本是沒份的,但是三湊六合,使馮氏搭上這條新列車,便隨之進入次一階段了。
玉祥於四月中既與第三國際和國民黨洽談妥當,四月底他就接受蘇聯的邀請,偕徐謙等一行到世界革命的司令部莫斯科朝山去了。一朝四閱月正趕上‘國民革命軍’誓師北伐,一路勢如破竹,直下長沙武漢。國內形勢大變。當這位老軍閥帶了一批鬥志昂揚、信心十足的小共鄧小平等和大量俄援武器自蘇聯返國時,馮玉祥也就是另外一個馮玉祥了。
四大軍閥。各懷異志
話分兩頭,當馮玉祥得意洋洋地走向莫斯科之時,他留下的一批‘國民一二三軍’的將領鹿鍾麟、孫嶽、張之江、宋哲元、韓復榘卻正被奉直二軍打得七零八落。這時無兵無將的段執政自然的就要拋棄馮系,而向爭奪北京城,來勢洶洶的奉直兩軍之間求其均勢了。但是張家父子這時的兵力遠在直系殘部之上,所以段執政在依違之間,難免就有‘暗通奉系’之嫌。事為馮系守將時任北京警衛司令的鹿鍾麟所悉,鹿乃於四月九日派兵為執政府、繳衛隊械,舉行二次‘北京政變’把段祺瑞趕入‘東交民巷’。鹿為自保計乃釋放前總統曹錕,聲言願重隸麾下;並透過曹錕與吳佩孚釋嫌修好,希圖共拒奉張父子,然吳則與奉張另有密約,拒不接納。鹿自知獨力難以抗奉,便於四月十五日全師撤出北京,退守南口。馮軍既撤,那由張宗昌、張學良、李景林所率之奉軍及直魯聯軍乃長驅而入,佔領了北京也結束了為時一年有奇底段祺瑞‘臨時執政’的鬧劇。段氏一去則中樞無主,由顏惠慶等暫時‘攝閣’,勉維持中央政府於不墜。至於政府前途,就要看張作霖、吳佩孚,尤其是前者決意如何安排了。
在雙方代表於五、六月間一再磋商之後,彼此決定對‘顏閣’暫時維持,而對馮之‘國民軍’則雙方合力加以解決。
此時馮的殘部顯然是根據馮發自莫斯科的密令,在奉直兩軍東南兩方夾擊之下,向西北轉移以求自保。馮軍西進則首攖其鋒者便是山西的閻錫山了。
閻氏自辛亥以後,盤據山西十餘年。自稱要把山西建成半個日本。對北京政潮,總是鼠首兩端以避禍。他甚至把山西鐵道系統建成‘窄軌’,不讓外省軍車進入山西;他在山西非必要時亦不出省。可是這時我不犯人、人卻要犯我。馮部國民軍石友三、韓復榘等部於五月下旬,以流寇姿態,侵入大同。眼看雁門關甚至太原都為在旦夕。久據穴中怡然自樂的閻老西,一時手忙腳亂,乃連電張、吳兩帥告急。願率三晉健卒,同伐馮賊。
閻之伐馮,無他,拒賊自保也。
吳之伐馮者,誓報前年一箭之仇;並圖藉機重主中樞也。
張之伐馮者,入關為主,取而代之也。
因此,張、吳、閻、馮,四大軍閥,各懷異志;各軍將領,謀利求祿,各為其主。把整個華北打得煙霧瀰漫、血肉糢糊。可憐千萬生靈,被這批軍閥弄得屍填溝壑,家破人亡,慘不忍睹。
這時華南兩廣的國民黨也正在東爭西討,槍聲遍地;汪蔣二人為爭領導權,正彼此鉤心鬥角。湖南的趙恆惕、唐生智更打得頭破血流。驅汪以後的國民革命軍,也於此時乘湘亂而北伐。一時中華大地,南北東西,都炮聲隆隆。這時的中國,哪裡還是個國家啊?!
奉張統一華北的遠景
在這華北四大軍閥混戰之時,四人之中以吳佩孚比較空虛。他雖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畢竟是強弩之末,眾叛親離,兵力無多。加以他北至南口,南及衡陽,綿延千里,一字長蛇陣的戰線,進攻退守均屬不易;隨時有斬頭、除尾,和腰斬的危險。事實上當他於一九二六年春應張作霖釋嫌修好,共除馮玉祥的密約(見蘇錫麟自述,載全國‘文史資料選輯’第五十一輯八二頁),計劃北上討馮時,他拖在南方的尾巴趙恆惕的湖南地盤,就被唐生智吃掉了。唐自知無力抗吳,乃投向兩廣,這便引起了革命軍的‘北伐’,吳佩孚也就首尾受敵了。
至於閻錫山,閻老西這位山西‘土豪’(章太炎評語)原不是個雄才大略的野心家。他畢生的心願都集中於維持山西省這個大票號。這一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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