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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鬧市,頓成灰燼,死人如麻。
中國革命之流產亦導致蘇聯斯大林與扥洛斯基之爭。於‘一九二七年之中國’,擺在讀者面前的有‘國共之爭’;亦有國民黨內汪蔣桂唐之內爭;更有共產黨斯派、扥派之內爭。
黨綱解紐,則槍桿至上。在國民黨統治區內,吾見桂系‘逼宮’、蔣介石‘下野’、龍潭血戰、李宗仁討唐、張發奎討桂、李濟琛討張、‘鐵軍’自殺、汪精衛逃亡一連串數不盡的事變。國共兩黨皆自顧不暇,‘北伐’也就無形中斷了。北伐中斷,也使北京的張作霖做了半年的太平大元帥。
閻錫山估計錯誤、傅作儀死守涿州
但是一九二七年的國民黨雖自戕太過,畢竟改組未幾、黨員年輕,腐化未透而衝勁猶存。它經過半年的折騰,至一九二八年初蔣中正又偕新婚夫人宋美齡回到南京,復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實行二次北伐。
在二次北伐中他雖失去猛將張發奎、唐生智、賀龍和葉挺,但是卻增加兩支北洋軍馮玉祥和閻錫山。
玉祥於一九二六年自蘇聯返國後乃整飭舊部國民一二三軍為‘國民聯軍’,自任總司令,於九月十七日‘誓師’五原,宣言接受三民主義,效忠國民黨;旋即率部入陜。一九二七年夏當奉軍戰敗撤出河南,武漢部隊亦自鄭州班師企圖‘東征’蔣介石之時,馮軍乃重入河南。六月十日馮氏與汪精衛、唐生智等開‘鄭州會議’,接防鄭州。旋即奉蔣總司令電召,於六月十九日東去徐州與蔣中正、李宗仁等舉行‘徐州會議’。斯時寧漢之戰已箭在弦上,雙方班師,無暇北顧,隴海西段乃重入馮軍掌握。至一九二八年初,蔣總司令復職,北伐軍改組時,馮已擁眾四十萬,虎距中原,乃受命改稱‘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遵命北上討奉。
至於閻錫山,他原為安國軍中勸進分子之一,並榮任安國軍副司令,然見北伐軍勢盛,閻亦於一九二六年底遣密使趙戴文往南昌見蔣,願加入革命軍。惟遲至一九二七年春閻氏仍不敢表態,以南蔣北張,勝負莫卜也。代張學良敗於郾城,撤出鄭州,革命軍北伐勢如破竹,閻錫山迫不及待,乃易幟自稱‘國民革命軍北方軍總司令’,遣猛將商震北入綏遠,進據張家口;傅作儀東進直隸,佔領涿州。閻氏原來腹案是配合北伐軍,抄奉軍後路,先入關者為王,乘機佔領北京,而國民黨內訌,革命軍兩路班師,回長江兩岸,另打內戰,則非閻氏始料所及也。
張學良斯時雖敗於革命軍,而晉軍則遠非其敵手。學良乃回師圍傅作儀於涿州;邀擊商震於察綏之間。商震敗績,奉軍尾追入晉。閻老西偷雞不著蝕把米,一時救援無人,全省大震。所幸傅作儀堅守涿州為三晉屏障。涿州不失則山西可保無恙。學良乃調集重炮,誓拔涿州。一時彈下如雨,全城進毀。古人所謂‘負戶而汲,掘鼠煮筋’,莫過於此。守城晉軍與涿州居民,傷亡幾盡,而作義堅守不降。奉軍積憤乃至動用毒瓦斯炮彈,亦不能奏效。自一九二七年十月十五日至一九二八年一月六日,傅作儀一守三閱月,實是今之所無,古之鮮有。作義一戰成名,中外輿論均為之喝采。迨彈盡援絕,最後接受奉軍和平條件時,國內政局已面目全非蔣總司令復職,二次北伐正整軍待發。未幾閻錫山便受命為‘國民革命軍第三集團總司令’,與白崇禧、馮玉祥兩軍比翼前進。奉張已寡敵眾,力有不勝,老少帥便要考慮退路了。
皇姑屯事變
國民革命軍於一九二八年春繼續北伐時,原分四路出師直指京津。何應欽率‘第一軍團’循津浦路北上。除在濟南為日軍所阻,引發‘濟南慘案’之外,‘直魯聯軍’未多抵抗便退往直隸(旋改名‘河北’)。馮玉祥的‘第二集團軍’則於津浦、平漢兩鐵路之間自新鄉向北推進。白崇禧則率‘第四集團軍’之一部(原唐生智舊部,經桂系收編者),循津浦線北上。直迫保定、北京(北伐後改名‘北平’)。閻錫山之‘第三集團軍’則循年前舊路,東出娘子關,北出大同,拊奉軍之背,向北京作大包圍。在此軍力懸殊,大勢已去的情況下,奉張父子唯一的出路便是在北京遜位讓賢,回師東北,再作打算了。
據張學良將軍近年告訴我,他在一九二七年夏季自鄭州班師時,便決定力諫老帥,停止內戰。蓋連年殺伐,他耳濡目染,覺得內爭太無意義而老百姓受禍也太深了。尤其是他在鄭州登車返京時在車站上遇一家破人亡的老者,少帥細詢之下,竟與之相對流涕。張學良那時不過二十七歲,還是個血性青年。這位老人的故事,觸發了他潛在的良心他自覺不能再做個禍國殃民的青年軍閥。回到北京之後,乃泣諫老父全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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