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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根不耐煩:“那種人,無知識,鬼老二跟他計較?怕就你!”
麻四嬸坐在椅子上冷笑:“不談就不談,也輪不到他家的姑娘來踹老子兒子,要踹,也是老子兒子踹他女兒!”
老根覺得有理,不僅老根,房門邊的蕭陽也覺得理應如此。蕭陽想不到的是,多少年後,自己身上這種與生俱來與眾不同的清高讓多少女人為之愛恨交加,但同時也幾乎毀了自己。
老根麻四嬸計議已定,叫出蕭陽。
老根一言不發,單聽麻四嬸說:“李老頭太不是東西,我們不要他家的女兒做兒媳,”
老根終於補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麻四嬸繼續說:“你現在還和她談下去,到時再踹了她老子不信,到底誰怕誰!”
受著麻四嬸的鼓動,蕭陽也鄭重的點點頭。
蕭陽早就沒有耐心和嫣紅繼續下去了。自從和嫣紅相識,蕭陽還從來沒有認真的和這個女孩子談過,最後,他想和她作個了結,而這種了結他必須佔主動,按老根和麻四嬸的想法,他主動踹了嫣紅。
一個有風的夜裡,天上月色很冷。
蕭陽手裡還捧了一隻玻璃瓶子,裡面是茶。順手帶出來的。
嫣紅如約而至,兩人在幕天黑地裡。
誰都不知道話該怎樣開口,糊里糊塗,還說到人生的無味。到情深處,兩人竟有些同病相憐,一同感慨起來,嫣紅說起自己父母的不是,不該動不動就大吵大鬧。聽嫣紅的口氣,蕭陽愣了一下,吞吞吐吐的也就說起自已父母的不對。兩人在那裡各人向對方認錯,彼此諒解了。
天上是黑雲。風很冷。月兒在雲中時隱時現。
兩個人誰也沒有想著誰先離開。彼此都留連。
蕭陽突然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黑暗裡,嫣紅顯得有些感傷:“我也不知道,過一天算一天。”
蕭陽不贊同嫣紅的話,但蕭陽沒有做反應。
“你呢?”
嫣紅反問。
“我?”
蕭陽在黑暗裡笑了一下,他不知嫣紅感覺到這笑聲沒有。他握了一下嫣紅的手,嫣紅的手很涼。蕭陽感覺嫣紅抬眼看著自己,“我,我不想一輩子這樣,有一天,我想離開這裡,到很遠的地方,”
嫣紅在黑暗裡幽幽的說:“真的到很遠的地方去嗎?”
蕭陽:“我想出去到外面找份事了!”
嫣紅有些吃驚:“我沒猜錯,你最終還是會走的對吧!”
蕭陽終於明白,嫣紅原來是對和自己相廝守一直沒有信心。蕭陽認真的說:“是。”
兩人一時無話,誰也沒有提分手的事,誰也沒有提以後繼續的話。
夜有些深。風越來越大,兩人就各自回家。
這也就是蕭陽和一個叫嫣紅的女孩子這種簡單愛情的唯一一個夜晚的約會。
第12章 海棠的暗示
老根和麻四嬸問過蕭陽和嫣紅了斷沒有。蕭陽方想起和嫣紅那晚毫無答案。但蕭陽和嫣紅也沒有再來往。於蕭家這一邊是明白的,蕭陽和嫣紅斷了,但李家還矇在鼓裡。
既然沒有完全挑明,隔河的兩家便持續冷戰。
蕭陽想,這也好。他不再去想嫣紅了。
想海棠,兩家剛就為相鄰禾場的界限發生過爭執。海棠家的地緊靠蕭陽家上面,缺水時,老栓先留足自家口糧,略施捨些給蕭家。老根十分氣憤。麥收時,指使蕭陽全力從老栓地裡過水。老根地裡種的是青豆,老栓的麥子青黃不接,一碰水就泡湯。
蕭陽也不想那樣做,可是老栓實在也過份。海棠等在溪子裡將才做過手腳的蕭陽當頭攔下。蕭陽肩上的鍬還在滴水。連蕭陽都很尷尬。海棠說,蕭陽你放水?蕭陽底氣不足的說,田裡正短水。海棠有些生氣,你不能好好放麼?故意放得滿田都是。海棠說,怎麼跟你父親一樣?蕭陽也想說你父親不也是這樣麼?可是海棠是女孩子。海棠一轉身走了。蕭陽看著海棠脖子裡的紅紗巾,在風中飄揚,心裡有些惆悵。
這事不了了之,老栓不知因何沒有上門興師問罪大吵大鬧。蕭陽和海棠也當作無事,兩人一如既往,在一起說笑,在一起感慨。
蕭陽還替海棠打了幾次栗子,有幾個刺球落在蕭陽頭上,令蕭陽難受得象螞蟻鑽心。海棠心疼蕭陽給蕭陽頭上糊滿稀泥,那樣泥乾落了,刺也就掉了。看著蕭陽滿頭稀泥象長了癩痢的樣子,海棠笑得捧腹,蕭陽到水邊照了一下,堅決將泥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