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的那一剎那,我就早已把自己的後路截斷了,如果在這樣一塊百業待興的處女地上還找不到我成功的立足之地,那留給我機會恐怕就很少很少了。為了活得象個人,象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我還得奮爭下去,直到成功,或者死亡。
我使勁晃了晃沉沉的頭,努力地擺脫著難盡的沮喪,繼續往前走。
我走過一家郵電局,透過玻璃看到裡面長途電話前排著長長的隊伍,都是等著給遠方的親人報平安的人們。
京城中的父母,此刻一定是垂了淚,苦等著我這不肖的遊子,大哥是不是會在焦灼不安中被電鋸傷了手?我又想到他顫顫地捧給我的那一千塊錢時,那雙粗裂的手,那十根關節暴突著的指頭。
我推開郵局的大玻璃門,走了進去。
郵局裡的空調很足,倏然之間我彷彿進入了另一個季節。幾個坐在櫃檯後面的小姐甚至誇張地穿了長袖的制服,讓我暗暗地不平。
我填了長途電話單,交過五十塊錢押金後,排起了隊。
打電話的人很多,電話卻只有兩部,幾乎所有等待著通話的人們都是一臉的焦灼,而在輪到自己通話時,又一律地忘情地無視了他人的等待,漫長地傾訴著思念,誇張地渲染著見聞,欣喜若狂地鼓吹著真真假假的成功。
我該對家人們說些什麼呢?今天是星期四,除去已經退休的父母,家裡沒有其他人。衚衕口叫傳呼電話的大媽最好能少羅嗦幾句,幫我省點兒電話費,上次我的一個女同學給我打電話,那大媽盤問了人家好半天,就差問人家姓名、住址、聯絡電話、郵政編碼了,過後還一個勁兒地跟我媽打聽,是不是我快要給她娶兒媳婦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這回可不能跟她說我是從海口打回來的電話,要不然她一準問個沒完沒了;不說也不行,那個包打聽的老孃們兒,保證早就知道我下海口的事兒了。乾脆,我就不說我是誰,要麼就假裝我三舅他們家二小子,我那個表弟說起話來沒輕沒重的,整個一個“愣頭青”,衝她兩句,讓她少羅嗦,省下錢多聽聽老頭老太太的聲音也好啊。
可我對父母說什麼呢?當然先要報個平安,然後他們一定會問我找工作的情況,我當然可以用剛到海南幾天,還沒來得及去找工作來搪塞他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