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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做聲,心裡卻在默默地禱告著,祈求這風雨更猛,更久。
“哎,幾點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叫我“大哥”了。
“不到八點。”
我看看錶。
她走到窗前,掀開窗簾,把臉貼在玻璃上向外面漆黑的雨夜中張望。
“我怎麼回去呀?”
她象是在問我,又象是在問自己。
我望著她的背影,真想勸她留下來,但話都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相識不到十個小時,儘管有風雨的藉口,但我的挽留一定還會引起她的誤會,何況她在不久前幾乎失身,現在一定還是心有餘悸。而且我自己也不能肯定,真的在這樣一個悽風苦雨的夜晚,孤寂多日的我和她會不會做出什麼讓我們都抱憾終身的事情來。我猛然地抖了一下,身上炸出一曾細密的汗來。
她沒有聽到我的聲音,轉過身看著我。
“哎,想什麼呢?怎麼不理人家?”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你說,這雨今天會停嗎?”
她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焦躁。
我搖搖頭。
“我又不是天氣預報。”
她又把目光轉向窗外。
“都八點了,雨再不停,我們飯館裡的人該為我著急了。”
天知道是她的同事還是她自己在為她著急。不過我倒是可以理解她此時的心情,沒有那個良家女子敢於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尤其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同室過夜的。
我咬咬牙,站起身來,拉了門往外走。
“你去哪兒?”
她回過頭來盯著我。
“我去再開了房間。這麼大雨,你是回不去了。”
看來我今天是要大大的破費了,最少又得再花三十塊錢了。
她忽然微微地閉了眼,臉上顯出一片安詳,片刻間睜開眼睛望著我。
“你真是好人!”
我的心裡翻騰起來,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其實我真不希望自己是個她所說的什麼好人。
4
一夜風雨過後,天朦朧地亮了,雨住了,風也小了很多,窗外有劫後餘生的鳥在啾啁著彼此訴說昨夜的悽惶。
我覺得渾身酸酸地痛,一夜不安穩的睡眠讓我感到比熬了通宵還累。隔壁那個女孩子不知道睡的好不好,夜半時我曾經悄然起身去聽她房內的動靜,風雨聲中房內卻是一片寂靜。
借了窗上映出的一片晨曦,我看到她晾在我房間裡的衣服,那讓我一夜都不得安睡的廉價的胸罩和多少有些土氣的寬大的碎花內褲,在空調的風中搖擺著,激起我某種躁動著的渴望。我無意間做了一回好人,卻失去了一次成為真正的男人的機會。
我伸展了一下身體,聽到周身的骨節在響。
阿豔的驚愕又浮現在眼前。
“什麼,開一個房間?”
她好象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
“是不是男人啊?”
我拿了鑰匙上樓時她在我身後嘀咕著。
“你可以試試!”
我倏地轉過身,放肆地盯著她,把一腔的鬱悶都發洩在她身上。
她漲紅了臉,“呸”了我一口。
“你房裡有人等著讓你試呢!”
我咬了嘴唇。
阿豔的話或許沒有錯,我也許真的把自己壓抑得太很了。或許在剛剛過去的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和張大換都渴望著一份異性的撫慰,在我送她到她的房間時,我似乎看到她眸中流露的依依不捨。但我們都錯過了那最後的機會,在她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
“大哥,你起來了嗎?”
有人敲門,是張大換,現在她又叫我“大哥”了。
我跳下床,穿上長褲,開了門。
張大換閃身進來。
“幾點了?”
她很急切的問。
“不到六點。”
“還好!”
她似乎鬆了一口氣。
“什麼?”
我疑惑地望著她,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身上散發著殘存的女人睡眠時的味道。
“你忘了,六點前退房,十五塊!”
她提醒著我。
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去開房間時,和阿豔軟磨硬泡了半天,終於說服了她答應如果我們在今天早上六點前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