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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下樓去給馬大慶打電話,我得加倍地努力了,不然,下一個被掃地出門的恐怕就是我了。
8
我的電話打的正是時候。
“你要晚打來五分鐘,我就出去了。”
電話那頭馬大慶說。
“開始找工作了嗎?”
這位老兄還挺惦記著我。
“開始了。”
我琢磨著如何開口求他,雖然馬大慶是個熱心的人,但我們畢竟是萍水相逢,人家請我喝酒,吃飯,又幫我找了住處,已經是很難得了,他沒有義務為我這麼個陌生的旅伴去費勁勞神地尋找工作,再說旅途中因為寂寞結識的朋友,誰知道會不會在旅行結束後還能保持住呢。
“有方向了?”
聽上去馬大慶的口氣中倒是不乏關切。
“沒有。”
想到幾天來所碰的釘子,我有些無奈。
電話那頭有人在和馬大慶說著什麼,只聽到他在唯唯地應承。
“兄弟,不好意思,老總催我呢,咱們改天再聊。”
過了片刻,馬大慶抱歉地對我說。
我心裡有些失望,大約我這最後的寄託也要落空了。
“好。”
我有氣無力地應承著,準備掛電話了。
“喂,你那兒有電話嗎?”
馬大慶在電話那頭提高了聲音問。
“房間裡沒有。”
“那服務檯的呢?你告訴我號碼,我有空給你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報給了他號碼。
“那就先這麼著,等空了,咱哥倆再好好聊。”
掛了電話,我沒精打彩地準備踱上樓去,心裡對馬大慶的幫助已不抱太大希望了,看來要想擺脫目前的困境,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了。
“哎,你等一下!”
我打電話是一直坐在服務檯後面的霍經理叫住了我。
“幹什麼?”
剛才她把那個小夥子趕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對她心生厭惡,加上此刻心情更加不好,所以腔調中沒帶出一點好氣。
“我這兒的電話是收費的。”
霍經理冷冷地說。
又是他媽的錢!
我盯著她那張原本不難看,現在在我眼裡卻是那樣醜陋的臉,過了半天才問:
“多少?”
“五毛。”
我摸出一塊錢扔過去,本想轉身就走,卻終於站在原地等她找了錢。
“叫電話也要收錢的!”
我上樓的時候,聽見她在我身後提高了聲音說。
我幾乎忍不住要返身衝回去,扇她兩記耳光解解氣。
回到房間,我一頭栽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了。
沒想到有這麼多人來海南尋求發展,更沒想到的是這個轟轟烈烈的大特區其實並不象我想象得那樣到處充滿著機遇。自己那肄業的經歷也終於徹底地成了求職的羈絆,在北京如此,來到海南依舊如此,也難怪,且不說人家對於一個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的大學生的鄙視或者恐懼,就單純說這肄業的學歷,和那些揣著畢業證書的大學畢業生,甚至還有鄒強那樣碩士研究生,還保不齊有沒有博士一類的更高學歷者相比,也終究是矮人一頭。以應聘的方式求職成功的第一關鍵就是學歷了,因為那是用人單位看得見,摸得著的最實實在在的東西了,至於工作能力,那是一時半刻無法真實展現的,況且,以我的年齡和經歷,就是把自己的能力吹得天花亂墜,人家也多半不會相信的。看來要想找到一份可心的工作,絕非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我如果不拿出更多的耐心和努力,怕是真的會如隔壁的房客那樣,最終兩手空空,流落街頭了。
我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心裡惶惑得不成。
不能等明天了,也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馬大慶身上了,我必須再去自己找尋機會,躺在屋裡,肯定是沒人把工作送上門來的。
我下了床,從旅行包中拿出一隻裝計算機軟盤的盒子,那是我從北京帶來的,裡面裝著一套去年我在北京一家工廠實習時幫他們搞的一個倉庫管理的軟體,這套在業內人士看來並不複雜的軟體,當時卻很受工廠的好評,因為它很實用,操作起來也很簡便。當時工廠的廠長曾經信誓旦旦地許諾,如果我畢業想到他們廠工作,百分之百的沒問題。我被學校開除後,曾經找過那個廠長,當然在表示了深深的惋惜之後,我還是遭到了拒絕,因為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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