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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彭剛看著我,似乎很難啟齒。
我大約猜到是怎麼回事,你可以說我本身就很下流。我咳嗽一聲:“你父母沒有那個了?”
彭剛點點頭,自嘲一笑:“我媽說自從我爸醒過來之後,他們之間就沒有過夫妻生活。”
雖然隱約猜到,但聽他這麼說,我還是很震驚。震驚來自兩方面,一是作為母親,怎麼會和兒子講房事和夫妻生活,這個讓我很彆扭;二是彭剛今天能坐到這裡跟我講這些隱秘家事,必然是李大民前期做了相當的鋪墊。我真有點佩服這小子了,他怎麼能讓戒備心這麼強的人敞開心扉。
想到李大民我忽然心念一動,對了,他哪去了?如果彭剛還能聯絡到他,也不會來找我這個備胎。
彭剛還要說什麼,我一擺手:“先等等,你怎麼不聯絡李大民?”
彭剛眨眨眼:“他失蹤了。”
我莫名打了個寒噤,一股冷氣從脊背竄出來。我掏出電話,找到李大民的號碼撥過去。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看我說吧,他失蹤了,電話也打不通。”彭剛說。
我心煩意亂,一遍遍打著李大民的電話,永遠關機。我開啟微信,給他留了言,讓他接到訊息馬上和我聯絡。
這些能做的都做了,我有些茫然。李大民這個狗日的,到底跑哪了。
彭剛看我臉色很差,關心地問:“沒事吧。”
我看著他出神,他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忽然有所悟,李大民在和彭剛交談之後便失蹤了,他是不是有了調查陰間的線索。
“我繼續說?”彭剛問。
“嗯,說吧。”我從包裡拿出紙筆,雖然已經入夜,不過街燈和店裡的燈瓦數都很大,照的錚亮。我要把彭剛所說的都記下來,回去整理,分析出線索來。
彭剛看我煞有介事地要記錄,有些著慌:“老劉,你可別把我家的事到處宣去。”
這小子戒備心太重,我耐心解釋:“我如果誠心要給你宣傳出去,拿腦子記也是一樣。之所以用紙筆,我是想好好分析分析,這裡不單單關係到你家的事,我還要找到我的朋友。”
“如果日後有一天你要出去宣,我也希望你用的是假名。”彭剛一字一頓。
看著他的眼神,我忽然有些涼意。知道為什麼嗎,我居然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一絲殺機!我知道他不能做什麼,但他心底透出的那種感覺,讓我感到十分的陰森。
真的,我有些害怕了!
我趕忙鄭重承諾:“你放心吧,我不會透露你們的家事。”
彭剛鬆口氣,他緩緩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媽跟我說這些事很怪?”
“有點吧。”
“一個女人有丈夫有兒子,她自然最信任的是丈夫。如果丈夫不在了,那麼她最信任的男人是誰?”
我緩緩答道:“兒子。”
“我媽已經不單單拿我當孩子當兒子來看,我現在已經是她的頂樑柱。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特別有責任心的人,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但是沒有辦法,再不好我也得頂起來。”他喝了口水:“我媽是中學老師,平時教學任務很重,而且他們學校人文環境也不好,老師之間傾軋得很嚴重,她也沒什麼朋友。當她遇到了重大疑難問題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我,這是很正常的。”
“嗯。正常。”我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
“我媽在說起沒有夫妻生活的時候,說實話,第一感覺我和你一樣,極為不舒服。我特別膩歪地對她說,男人到了我爸這個年齡,五十多歲,精力不濟很正常。而且他剛經歷了生死難關,你就別太苛求。我媽說,你是孩子你不懂,夫妻之間那種感覺很微妙。我感覺你爸變了。”
彭剛說到這,長舒一口氣,撓撓頭繼續說:“我媽說,你爸不單單是沒有夫妻生活,而且在平時生活裡對她也非常冷淡,幾乎不碰她。”
這些東西根本沒法記。我索性扔了筆,抽著煙聽。
彭剛的父母感情很好,媽媽是教師,爸爸開公司,都算是知書達理的人。兩口子相敬如賓,多少年沒紅過臉,有那種屬於夫妻之間的默契。可是據他媽媽說,自從你爸復活之後,那種默契就沒有了。
他媽媽想溫存溫存,一碰丈夫,丈夫就好像火燒火燎一樣撥開,甚至找什麼理由離開。好,白天你說工作忙躲在公司,那晚上你總得來家睡覺吧。在臥室裡,彭大哥一般等妻子睡熟了才就寢,他拿一本書點著檯燈,經常枯坐著抽菸,臉色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