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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帶在身邊。“您從哪兒得到的?”子君目光焦灼。“剛才在地上揀的,應該是跟這些木片、珠寶之物一起掉下來的。”鍾教授形容沮喪:“也不知道你父親現在情況如何。”子君抬眼望去,山頂的冰架正呈蓮花狀向外翻起,猙獰突兀的花瓣在月光中散發出冷冷幽光。
“不想死的快跟我走!”唐克大喊一聲兀自跑開,小周和劉雯攙著鍾教授緊緊跟上,方一鳴跑了兩步又停下,回頭望著亞楠,後者和子君還停在原地。亞楠安慰姐姐說:“放心吧,父親一定安全地等著我們。”子君悽然落淚,她並非一個悲觀主義者,卻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就是控制不住情緒。張昕把木片整理好用外衣包起紮在身上,然後拖住她們倆的胳膊:“快走,再耗就來不及了!”話音剛落,山頂的“蓮花”陡然枯萎,大大小小的“花瓣”凌空凋謝,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地面,同時一股寒氣噴薄而出,匯成人形高高浮蕩在空中,好像死亡之神張開了的招魂的羽翼。
大家在唐克引領下離開山崖,穿過一叢密林,翻越一處緩坡,向不遠處一個黑黝黝的洞穴跑去。燈光隨奔跑而不斷搖曳,隱約可見洞穴前殘存半扇石門,門上帶著浮雕樣的突起。
張昕的腳步有些遲疑,他覺得那洞穴有幾分古怪,不知裡面藏著什麼名堂。子君在跑動中回頭看了一眼:懸崖對面的山頭首當其衝遭受雪崩襲擊,也許因為腹內中空,承擔不了冰雪的壓力,山頭竟轟隆隆坍塌下去!
死亡之神自然也不會放過懸崖另一側,聲勢略小卻同樣致命,但見樹木折斷、山石崩塌、群獸哀嚎、鳥雁紛飛,撼人心魄的轟響不斷刺入耳膜,瘋狂咆哮的冰雪緊緊攆著腳跟,不但迅速封死洞門,還氣勢洶洶地把他們往洞穴深處送了數十米。唐克腿上有傷漸漸落在最後,子君為幫助他,自己不小心絆了一跤,被碎石亙傷了膝蓋。在萬分緊急的關頭,張昕把子君扶起推上前方的石階,剛要伸手去拉唐克,冰雪轟然從頭頂壓過,直到把回頭張望的劉雯也一口吞沒,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幸好巨冰都沉在了低窪之處,掩在身上的只是積雪和冰渣,沒等其他人動手,劉雯就自己先爬了出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往冰雪裡拼命掘刨,子君知道,他要搶救被掩埋在深處的張昕。這不是劉雯一個人的任務,很快又有四五雙手伸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將張昕和唐克挖了出來,清理掉他們衣服裡的雪末兒抬到石階頂端一塊平臺。劉雯摸出打火機,卻找不到可供燃燒的資源,看著張昕和唐克臉色蒼白瑟瑟發抖,他毅然脫下身上的外套,點燃後擱在他們身旁。
火焰燃燒最旺的時候,子君脫下了自己的羊毛衫,亞楠隨後也脫下自己的夾襖,女士的積極踴躍令鍾教授、方一鳴還有小週三個男人掛不住面子,紛紛脫下兩件甚至更多,但他們的好意被子君拒絕了:“你們本來穿得就薄,衣服都燒光了明天怎麼趕路?”那三人沒有回應,目光呆呆地望著劉雯,因為後者已經把張昕被冰漬透的衣物脫下,將自己的溫暖而乾爽的衣服給他換上,此時,上身只剩下一件紫色的條格襯衣。
“劉雯,用不著這樣,他會沒事的。”子君理解劉雯的心情,張昕救過他,他不能看著恩人在眼前死去,可也不能不對他這種接近自虐的奉獻加以阻止。張昕是個警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遭這點罪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他現在的意識很清醒,只是渾身痠痛無力。見劉雯豁了命似的為自己,就掙扎著推了他一下。劉雯猝不及防,跌在火堆旁,襯衣立刻著火。亞楠身手極快地把他的襯衣撕下,隨著紐扣“嘩啦啦”落地的聲音,火堆旁的人全都呆住了,劉雯能夠想象到,當脊背上那塊醜陋的圖案暴露於眾後,該引起何等驚訝的神情和怪異的猜測?
看到的人都保持著沉默,似乎在等待劉雯解釋什麼,而他什麼都沒有說。貙,是精絕古國的護國神獸,這個古怪的圖案,使人自然而然聯想到連環死亡案的兇手、無處不在的詛咒、玉棺裡的古屍,以及一個個難以破解的歷史謎團,紋上這種刺青如果不是為了好玩和裝酷,那便意味著特殊的身份和地位。沉默並不等於理解和接受,他們漸漸明白,劉雯不是自己同類。從小周肌肉抽搐的面部可以看出,他已經把他視作潛伏在身邊的內奸,亞楠也更加確認他和陳伯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就連方一鳴都在思考,這位昔日的同伴究竟在這場陰謀中擔負著什麼角色。
子君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拿張昕的外套蓋住劉雯光著的脊樑,又把其餘衣物在火邊烤著,同時吩咐小周和方一鳴:“此地不宜久留,你倆辛苦一下背上張昕和唐克,我們要儘快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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