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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後,他也分了一點土地,可在農村這些年什麼也沒學會,大夥兒又看不起他,種的莊稼也是食不果腹,小偷小摸的毛病也沒放下,腿瘸了之後,鄰居白木匠看他可憐,送了他輛獨輪車讓他做點營生的小買賣,就是現在賣的瓜子兒、糖豆什麼的,湊合著維持生計,農村的那點兒自留地,他一年只種一季,且品種單一,那就是旱菸。
現在人們生活條件好了,有房有車,把錢看淡了,甚至有人還大罵“錢算什麼東西”!錢雖然不算什麼東西,但在一定條件下,卻真的會讓“英雄氣短”。
老鐵頭總算找到了好聽眾,把這些年積壓在心中的酸甜苦辣,鬱悶,彷徨,一股腦兒地傾倒出來,而且說的思路清晰,邏輯合理,根本不像是一個農村糟老頭子說的話。
付伯伯聽完了陳述,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對老鐵頭說:“這些年委屈您了,情況我會盡快給政府反映,給您一個交待。”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這次來,是調查關於夏天兒童失蹤的案子,我們也是受了高人指點才來找您,麻煩老人家千萬不要推辭。”
聽到這兒,老鐵頭臉搐了一下,咬在嘴裡的煙鍋不動了,本來臉色就黑,現在變成了鐵青,像是忽然看到了極度恐怖的事情,愣在了當場。
付伯伯和我疑惑地看著這突然的變化,卻不知說什麼好,靜靜地等待老鐵頭的反應。
老鐵頭愣了足足有五分鐘,才幽幽緩過神來,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兒,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我們知道老鐵頭剛才已經做了非常複雜的思想鬥爭,話都說到這份上,付伯伯能不同意嗎?他點了點頭:“老人家,不著急,您好好回憶一下,明天我們還過來。”說著,朝我一努嘴,自己先出去了,我緊隨其後。
步行回到公社大院,付伯伯帶著我直奔李書記辦公室(實際上李書記的辦公室已經臨時改為付伯伯的辦公室了),拿起電話,搖了幾個號碼,大聲說道:“我付國強,接縣委高書記!”我想推門往外走,付伯伯擺了擺手,示意留下來。
付伯伯和高書記的談話我聽得似懂非懂,反正末了聽付伯伯說:“沒有空缺你去想法兒,其他的不用管,今天下午必須把事情辦了,市裡,省裡我寫報告!”說完就掛了電話。
午飯吃的公社食堂,下午付伯伯就在辦公室和我聊天,在氣功功法上又給了我不少指導,比如怎樣發功,怎樣控制火候和力度等等,有老師指導,真的受益匪淺,後來又談到老鐵頭以及那團黑霧,各自說了自己的猜測。
其實,陪付伯伯在公社大院住的這幾晚,我們並沒有閒著,到了子時都打坐入靜,因為兩個人氣場相近,很快就合二為一,威力增大了數倍。令人比較鬱悶的是,那團黑霧卻是狡猾的很,只要我們兩個的氣場合二為一,他就會銷聲匿跡,後面的兩晚上乾脆都沒出現。他到底誰?我們兩個都沒有頭緒。
第二天上午,縣裡一紙調令把老鐵頭調到縣文化館工作,並任命為副館長,等忙過身邊的事情後就去縣裡任職。
訊息一傳開,村裡就炸開了鍋。
“老鐵頭省裡有親戚做大官”
“瞅見他那輛獨輪車沒有——我送的!”
“想當年我還送過老鐵頭玉米麵餅子!”
“那算什麼,我還給老鐵頭介紹過媳婦呢,只是老鐵頭看不上眼罷了。”
“他那腿根本就不是人打瘸的,誰敢惹他呀,據說是他自己摔的。”
“其實呀,我早就看老鐵頭不是一般人,別看他長得黑,颳了鬍子洗了臉,俊俏的跟小媳婦似的。”
“”
大家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老鐵頭提著大煙鍋子一瘸一瘸地上了吉普車,沒有句話,眼裡飽含著淚,不知道是屈辱還是高興的淚水。
第十四章 老鐵頭(二)
按照縣委縣政府的指示精神,老鐵頭當前的任務是先到公社配合有關領導的工作,所以吉普車直接開往公社大院。
有人攙扶著下了車,老鐵頭顫巍巍地握著付伯伯的手,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李書記招呼著派人安排給老鐵頭洗澡,理髮,刮鬍子
等到老鐵頭再次坐到付伯伯辦公室的時候,我們都認不出來了,老鐵頭從上到下煥然一新,這哪裡是原來的那位糟老頭子,分明像是上級派來下鄉的城裡幹部,只是臉色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身體有點佝僂而已。
這次,老鐵頭(本來應該稱呼劉德勝,但老鐵頭叫習慣了,也順嘴)沒有推辭,在辦公室,老鐵頭開始講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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