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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不會與人交流,尤其是女孩子。每天出沒在家裡的母親的學生很多,可能是母親對我的態度影響了她們,她們沒人願意搭理我,從不和我說話,更談不上一起玩,我在那個家中就是一團空氣,沒人注意我,也沒人在乎我。其實她們不知道我多想和她們交流,多想得到她們的關注,多想能得到母親對她們一樣的關愛!但是我得到的只是母親無盡的咆哮,憤怒的惡吼”
劉亮用力吸了幾下鼻子,眼角似乎有些溼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幻想殺死母親。我一次又一次在晚上偷偷溜進她的房間,幻想用錘子砸死她,用砍刀把她的喉嚨切碎,讓她沒法再衝我喊叫,我幻想著把她的下體封住,既然她如此不待見我,那為何要生我出來?但幻想終歸只是幻想,我沒有勇氣去將它變成現實,於是我把憤怒發洩到家裡養的狗和鄰居養的貓身上。我把它們肢解了,我突然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一無所有了,至少那些貓和狗將永遠不會再拋棄我。於是我開始期待擁有得更多,我希望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在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非常巧合,一個多月前,瘋和尚搭我的車回城,他問我是誰家的孩子,當我報出母親的名字和身份時,他便回憶起當年詛咒母親和孩子的事情。他當作笑話把事情的經過講給我聽,我突然間有了靈感,想到用瘋和尚作為我的替罪羊。於是我殺死了他,進而開始策劃一個完美的殺人計劃而當我真的殺死了母親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的人生完美了,我甚至懶得再去殺黃玲,但是又忍不住要把計劃完整地實施,所以殺她的時候感覺並不好。其實她頭上的可樂是我故意粘上的,我說不清為什麼要那樣做,也許我這一生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至於以後是在村子裡,還是在監獄裡,甚至地獄裡,我都無所謂了”
如果此時,坐在劉亮對面的審訊人員是其他人,他也許會說出大家在影視劇中經常聽到的那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問題是,這恰恰是變態殺手最不在乎的,幾乎所有的變態殺手在伏法後,根本就沒考慮過“悔過”這個詞,所有的供認過程只不過是他們又一次的表演,因為一旦他們走上殺戮這條路,就永遠不會回頭,直到滅亡。
也許,劉亮是個例外,他聲情並茂的敘述,既讓人同情又讓人覺得難過,其實坐在他對面的韓印早把他看透了——他從來沒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過!
第二十五章 書稿之謎
馬文濤籍貫為S省北部城市Z市。帶著連夜審訊劉亮的疲憊,韓印一大早坐上Q市方面為他準備的專車趕到Z市,按照當年卷宗上記錄的地址找到了馬文濤家。
敲開門,在確認開門的老大娘是馬文濤的母親之後,韓印亮明身份,表示想找馬文濤談談,瞭解一些事情。
大娘一臉的詫異,默默打量韓印一陣,將韓印讓進屋裡,引著他來到南面一間房間。她衝著房間右側牆壁揚揚頭示意了一下,韓印看到牆壁正中掛著一幅黑白照片,相框上罩著黑色輓聯。
這回輪到韓印驚訝了:“這是您兒子的房間?馬文濤他去世了?”
老大娘捂著嘴,點點頭,眼淚隨即落下。
“對不起大娘,我這一來惹您傷心了,還請您節哀順變。”韓印安慰大娘幾句後問道,“您兒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去世了?”
“跳樓自殺!”大娘艱難地吐出四個字,也許是好長時間沒人陪大娘說說話了,沒等韓印細問,她聲音哽咽地緩緩道出具體情形,“2003年小濤被迫結束書店生意的時候,正趕上他爸患了中風,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便放棄另尋地點開店的打算,回來幫我照顧他爸。2007年9月,他爸去世了,對他的打擊很大,那段時間,他情緒一直十分低落,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以為他是傷心過度,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好起來,沒承想轉過年,又出了一檔子事,把孩子又傷了一把”
“出了什麼事?”韓印忍不住插話問。
大娘長嘆一聲,說:“他照顧他爸那幾年寫了一本書,給他一個做圖書出版的朋友看過之後,那朋友說寫得非常好,還說一定要幫他將小說出版了。”
“他那朋友也是你們J市的,和小濤關係特別好,老伴生病的時候,他還常來探望。小濤對他十分信任,再加上他信誓旦旦地打包票,小濤便一直滿懷希望等著他那邊的訊息,甚至為此還放棄了一家出版社的邀稿。但最終,那個朋友還是辜負了小濤,推說沒有申請到書號,便將出版計劃擱置了。小濤為此特別生氣,斷然與他絕交了,此後他更加萎靡不振,整夜整夜失眠,白天又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