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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上煙,他說:“有一件事,我想找你商量一下,很難辦,我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市裡盯得緊,我想也許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解圍了。”
鄭天良說:“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再說你是一把手,你可以直接指示我去做什麼事,也不存在什麼幫忙解圍。除非你是私事。”
黃以恆誠懇地說:“說起來我們現在是上下級,但論年齡你是我兄長,論能力你比我強,論資格你也是我的老上級,有些很困難的事我還真不好以組織的名義向你提出來,但我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得向你開口。”
鄭天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話你就直說嗎,我能做的事還有什麼推託的,這點組織原則還是有的,更何況我還是全國優秀共產黨員嘛!”
黃以恆說:“你老兄能有這個姿態,我也就放心了。我們縣作為全省的改革試點縣,爭來也是不容易,老書記梁書記也是立下汗馬功勞的。試點縣壓力太大,我前天洗頭的時候,發現頭髮居然掉了不少,你看頭頂已經剩不了幾根了,還不到四十就這樣了,五十歲一過真不用洗頭了。當然了,試點縣也有許多政策上的優惠,貸款上的優惠,專項資金上的優先劃撥,這都是其他縣想爭也爭不來的。老書記對我們年輕幹部的希望很高,他想把自己沒有實現的一些宏偉理想透過我們這些年輕幹部來實現,所以要求也很高,總是說要給我們壓擔子。我們都是老書記發現和培養的,所以對他老人家提出的一些建議是沒有理由不執行的。關於在三省交界的王橋集建經濟實驗區的事,上半年我就採取了拖的態度,但老人家最近追得很緊,批評我執行不力,並要求我們縣在年底前就要搭好架子,籌備組人員全部到王橋集報到,一期建農貿市場批零中心的五百萬年底前一定要到位,其中省裡撥二百萬,市裡一百萬,縣裡拿二百萬,二期明年下半年建小商品城,投資兩千萬,也是三家出錢。試驗區是副縣級建制,要派一個能力強,懂農業和商業的年輕幹部去擔任試驗區管委會主任,這個人選可把我愁壞了。我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人選,因為那裡的工作難度太大,一條小街,經濟也不是發達,沒有人能在那裡幹出名堂來,全縣找不到能開啟新局面的具有開拓精神的幹部來,說老實話,甩手當官容易,真要是幹實事,開拓出新的事業來,根本就不容易,這一點我們兩人是最清楚的。現在想要去的人很多,但我能答應嗎,能放心嗎?那裡幹垮掉了,我怎麼向老書記交差,怎麼向全縣三十八萬人民交待。所以這一段時間來,我簡直是徹夜不眠,想來想去,只有你去最合適,只有你能為我解這個圍,只有你能在那裡幹出事業來。所以說,今天我找你談這件事,既是代表組織,也是代表我個人,因為如果找不出合適人選來,我這個一把手就是無能。”
鄭天良被黃以恆的誠懇打動了,他說:“我當有多大的事,實驗區我去幹不就行了,作為全國優秀共產黨員,我是沒有理由討價還價的。還有哪些具體要求,你就直說吧,我很快就可以把班子搭起來開展工作。”
黃以恆用一種感動的目光看著鄭天良,他真想跟他握一下手,但他還是忍住了衝動,他說:“我以個人的名義向你表示感謝,以組織的名義保證給予你全力的支援。合安縣綜合經濟實驗區是副縣級建制,這是市裡明確過的,你去了後的職務是縣委常委、副縣長兼實驗區管委會主任,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我的考慮是,進入常委後便於你開展工作,保留副縣長我也是有想法的,也就是說你老兄什麼時候覺得不想幹了,隨時可以回來,給你留一個實職的位子,不能讓你回來一腳踏空。車輛配備一部新桑塔納和一輛三菱麵包車,雖說離縣城三十五公里,但開車回來也只要半個小時,嫂子去工作也行,留在縣城也行。總之,這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工作,我們的目標是三年後實現億元交易額,這樣我們‘五個億元鄉鎮’就可以很快增加一個,你的擔子絕不輕鬆。”
鄭天良非常簡單地看待這次人事安排,所以答應得非常爽快,他覺得自己可以獨擋一面地大幹一場了。
而當鄭天良去王橋集綜合經濟實驗區上任後,縣城裡政界的人只說了這樣一句話:“沒想到,黃書記不動聲色地就將‘五八十’工程的釘子給拔掉了。”
黃以恆的談話在許多年後被鄭天良歸納為以下幾點。
一是到實驗區是組織安排,剛剛當選的全國優秀共產黨員應該是無條件服從組織安排的。二是戴高帽子給足面子,將鄭天良打扮成一個除了他實驗區就地球不轉了的唯一人選。三是激將法,這個工作不好乾,是全縣沒有任何人能勝任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