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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鄉下諸侯。”離公的聲音傳來。
張博愣在那裡,“你們講話我不懂!就是不幹不脆!”
謝玄看著他的背影,臉上一抹笑容不褪。
馬蹄聲由遠而近,剛才那個出去轉城的雷膽已經回返。他下馬半跪:“統計完畢,此時城市值守的共計一百二十五營軍士,約計一萬三千人。本該值守的人僅為九千人。”
“果然是過於緊張,恨不得把全部人都趕上城了。傳我的令,重新劃定值守的次序,赤旅每旅分四隊輪值,兩隊防禦,一隊休息,一隊營中候命!不該值守的,統統呆在營裡,該睡覺的睡覺,該候命的候命,不要都上城來轉悠。要注意水火,嚴查來路不明的人靠近軍營,城上箭枝石炮的守衛加派人手。你們至少還要支援七日如果到那時我們還沒有死”
“是!”
“八月二十一東陸第一名將真有這樣的信心麼?”謝玄回頭揚首,看見漆黑的夜空裡一鉤下弦月淒冷地懸著,鋒利如狼牙。
Chapter4 神之使
一
八月二十二。
中州,王域的北方,當陽谷口。
臨時搭建的一間小屋中滿鋪著竹蓆,黑盔黑甲的將軍盤膝端坐在竹蓆上,面前橫著一柄古樸的直刀,一爐薰香悠悠然地升起來,香菸極細而直,直到升至一個高度才忽然地散開。這是因為安靜,秋日的早晨,沒有一絲風,冥思的將軍也沒有任何呼吸,如同一尊雕塑。
這是當陽谷一帶天氣最好的季節了,天高畫質遠,旭日溫暖。小屋全是用不去皮的松木搭建的,異常簡陋,甚至沒有開窗,但是松木間多有縫隙,透入了帶著水氣的新鮮空氣,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香菸忽地散亂了,同一時刻,將軍睜開了眼睛。他的臉完全遮蔽在面甲下,只有一雙瞳子暴露出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而後跑來的人急剎腳步,跪在了門外。
“這麼早,是有特別的事麼?”將軍問。
“稟報華將軍,殤陽關前有急報,白毅白將軍已經約戰離國公殿下,戰期是六日之後!”
“拔城之戰,一攻一守,攻的要乘其不備,守的要四時提防,怎麼還有約戰的?白毅倒也真想得出來。那麼離國公殿下是如何回覆的呢?”
“據說昨夜兩人口頭相約,離國公殿下已經應約了。”
“倒是也乾脆。是霸主和名將之戰啊,所以不但鬥陣上的輸贏,也斗膽略、威儀和氣魄。可惜不能去殤陽關前親眼看這場戰鬥,”將軍似乎是惋惜,嘆了一口氣,“還有別的事麼?”
“有的,離軍統帥柳聞止又有禮物來。”
“哦?是什麼禮物?”
“這一次是幾卷大晁時的舊書,送來的人說是柳相最喜歡的幾卷書,所以不能饋贈給將軍,將軍若是喜歡,還請看過之後歸還。”
“哦,”將軍淡淡地道,“是哪幾卷啊?”
“是《韶溪通隱》《海蒼誌異錄》和《冼山知聞筆記》三種。”
“真是知道我喜好的人。晁版的古書,如今也是價值連城不可多得的珍物了,柳聞止先生不能小看。”將軍道,“書收下,傳令前軍列陣,日上三竿的時候,我們如前幾日的規矩,和柳聞止先生在陣前說話。”
“是!”
“請為我傳筆墨進來,我要寫表給皇帝陛下。”
日上三竿。
一萬名風虎鐵騎列作一字長陣,隔著五百步面對一萬赤旅部赭紅色的防線,防線前列著柵欄,弓箭手默立在柵欄後,遙望著兩軍陣地間煙塵滾過。
風虎騎軍的陣線忽地裂開,一騎紫騮長嘶出陣,緩跑著去向陣地中央。與此同時,赤旅步兵搬開了柵欄,一匹青白色的戰馬也踏出了防線,向著對面過來的紫騮接近。
兩匹戰馬在陣中相遇,隔著一丈站定。馬背上的人各自躬身行禮。
“我派人送去的東西,華燁將軍已經收到了吧?”青白色的戰馬背上,是一個寬袍的老人,鬚髮已經花白,雖然是達官貴人的裝束,卻不能掩蓋他在邊地常年日曬的古銅色乾裂面板。他沒有佩劍,也不披甲冑,坦然前來有如故人。
“謝謝柳聞止先生,三卷古書都已經收到。這次的禮物確實太過貴重,無以回報,請貴軍的來使帶了一塊我珍藏的薰香回去,是很有名的龍息香。”
“淳國的龍息香,聽說很久了,可惜還無緣見到,也要多謝將軍。”
淳國風虎的名將華燁就這麼和離國左相柳聞止在陣前平靜地對話,而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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