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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自己不願後退。”方山結結巴巴地說道。
息轅顧不得他,猛地一咬牙,將一面紅色小旗擲出。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土山上的軍士也奮力揮舞起一面紅色的大旗,整整五千人的下唐中軍方陣緩緩向後退去。
“少將軍,要救世子麼?”親兵營一名統領道。
“已經遲了!”息轅目光緊鎖著遠處的呂歸塵,“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你們按照我的令旗行事,一刻也不可拖延,稍有偏差,我們都別想回南淮了!”
隨著中軍方陣退後,左右翼軍的方陣立刻顯得突起,一片巨大的空地在中央形成,包圍雷騎的口袋已經成形。息轅調轉頭,發奮奔跑起來,像是一隻登山的土豹子那樣氣喘吁吁地回到土山上,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軍士,眼睛死死盯著遠方,手指扣在令盒中的那面黑色小旗上,指間滿是冷汗。
“還有多遠?”他問目測的軍士。
“二百不,一百八十丈,一百四十丈離軍推進太快!”軍士大喊。
息轅全身僵硬,血管在眼皮下跳個不住。他是第一次指揮千軍萬馬的大陣,肩上是下唐兩萬大軍的生死。平日的自信此時都丟到了腦後,胸口彷彿被石頭壓著。
“世子危險,再讓離軍前進,就到中軍了!”統領清楚地看見張博和呂歸塵之間不過是幾個馬身的距離。
“退下!叫你們退下!”息轅緊扣令旗,紋絲不動。
一排帶著尖嘯的響箭在天空中掠過,張博猛一抬頭,看見箭上燃燒著明亮的紫火,即使在白天也分外的醒目。
“埋伏?”張博微微一驚。
呂歸塵在馬背上忽然轉身,手中握著的一把鐵芒全部擲向了張博。這是他從大柳營裡學來的技法,這次出征前藏在靴筒裡,以備不測。他所用的鐵芒長不過半尺,鑄有三條鐵稜,足以穿透輕甲,而且不需要張弓發箭,近身時候是一件絕佳的利器。
“好!”張博大吼著盤旋舞刀,雙刀帶起了兩團鐵光,將全部十支鐵芒捲了進去,又全部激射四散。
在張博格擋的短短一瞬間,呂歸塵鞭策戰馬加力,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長到十餘丈。張博再要追趕的時候,忽然看見滾滾的煙塵。後退的唐軍一齊返身向著雷騎推來,唐軍的左右翼軍也在後方包抄,一萬五千人的巨大陣形圍成了鐵桶,雷騎領先的的騎射手和槍騎兵都陷入了重重包圍。
張博帶住戰馬遲疑著四顧,呂歸塵已經衝進了下唐輕卒的陣形中。他轉身立馬,和張博遙遙相望,而後兩人之間的視線被唐軍豎起的巨大盾牌所隔斷。
“青陽,呂歸塵。”張博念著這個少年的名字。
他記住了這個名字。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有一種遠超同輩的冷靜,或許會是將來可怕的對手,而且他居然來自青陽,一個極北之地的古老部族。
“槍騎兵!把路衝開!”張博舉刀。他並不擔心,以雷騎軍的戰鬥力,東陸幾乎沒有任何軍隊可以抗衡。僅僅倚靠倉卒間立起的盾牆就想擋住雷騎的鐵蹄,那麼唐軍未免太幼稚了。
他命令下達,略顯混亂的雷騎頓時鎮靜下來。槍騎兵稍稍退後整理隊形,結成了整齊的槍列,隨著一聲大吼,兩百人組成的槍列一齊策馬衝向了木盾的壁壘。上百杆杆長槍刺入盾牌,高近一人的盾牆微微退後,頂住了這一輪衝擊。
“怎麼?”張博大驚。
他熟悉自己這些部下所乘的戰馬,每一匹都有蠻族烈馬的血統,奔襲起來彷彿野獸捕獵般兇猛。可是以這些戰馬的力量,竟然衝不開人力維持的盾牆。
數千杆鋒利的長槍從盾牆的縫隙中透出。巨大的方木盾臨時拼湊的防禦在極快地調整,張博看不清木盾後的變化,但是從盾牆上傳來的波動看來,唐軍不斷地加固著盾牆。而後第二層木盾豎起在第一層木盾之上,將盾牆升高到兩人的高度。木盾間下唐弩手丟擲零亂的箭矢,嚇阻離軍去破壞盾牆。
張博尚不及收攏本隊,他所帶的雷騎已經埋身在一座巨大的木城中。他無法想象這座由盾牌構築的城牆到底有多麼堅固,但是以輕騎已經決不可能衝開。他開始後悔,對唐軍的輕蔑和那個年輕武士的誘敵讓他所部無從施展赤潮的衝鋒優勢。
此時盾牆微微震動,隨著機括運動的摩擦聲,張博眼睜睜地看著堅固的巨牆帶著數千長矛緩緩地壓迫過來。木城內一片驚惶的馬嘶聲。
此時,張博忽然聽見了鼓聲!
一騎黑馬疾風般馳到土山下,息衍戰衣束在腰間,鎧甲上盡是塵土,疾步登上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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