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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來,厲斜自然而然地只剩下五六成力量對付祖橫。但事實上還沒有這麼多,這是因為在敵方三角陣的底線上,那四個人也好像隨時可以攻到似的。
厲斜的刀法固然兇毒無比,同時刀上內力絕強,是以迫得敵方之人,亦無一敢輕易搶攻。
他們又鬥了數合,情勢已是膠著。
沈宇心下明白,付道:“厲斜還未使出七殺魔刀的毒招,顯然是等候有利情勢,要一舉擊破敵陣。只是他雙腳既然不能移動,就算有機可乘,最多也不過使最前面的人受傷而且,如何能把全陣擊破?”卻見桑湛面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手持長劍,全神貫注在厲斜身上,他雖是還沒有認真出過手,可是他的姿式,以及強大的氣勢,在場都是以令人看出他乃是一流高手。
沈宇心念電轉間,但見那兩匹人馬,沒有一個留意到他,當下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厲斜這刻純採守勢,在這六七個回合中,他已把敵方之人,逐個掂量過,心知只要殺死祖橫和桑湛,就等如擊敗了九黎派。
起先他看了九黎派的陣勢,自信以自己的兇毒刀法,可以比沈宇佔便宜。也就是說,在有機可乘之時,沈宇只能擊傷敵人,但他刀勢過處,卻可以殺死敵人。故此他堅持由自己上陣。
現在逐一掂量敵人的實力之後,他的信心更增強了。但下手之法,一時卻還未擬妥。
他們這一場生死之鬥,情況很是奇怪。雙方都沒有很激烈的動作。同時除了刀刃偶爾相碰,發出聲音之外,大體上十分寂靜。
厲斜的氣勢越來越強,但見九黎派的陣勢,也是越來越複雜奇奧。雖然事實上他們極少移動位置。
天氣雖然晴朗,太陽一直曬照在這些人的身上。可是強勁的山風不斷吹拂,使人一點兒也不覺得澳熱。
厲斜屹立如山,手中寶刀時時泛射出千百點兒精芒,看來就像是不能擊敗的巨人一般。
但九黎派的聯手陣勢,亦使人泛起了堅強如鋼鐵,以及固若金湯之感。
祖橫鋼矛勁挑,口中大喝一聲,作第九度的攻擊。
厲斜直到這時,才發現有機可乘,當下也厲叱一聲,寶刀電掃,從矛影中直襲敵人。
當祖橫的鋼矛從厲斜助下貼衣戮過之時,厲斜的寶刀,已抹到了他的咽喉。此刀鋒快無匹,就算是金鐵之物,亦能砍開,何況是血肉之軀?正當祖橫生死一發之際,右後方一柄光華閃耀的長劍刷地挑掃,恰好擋住了厲斜的刀勢,儲存了祖橫的生命。
但還不止此,左方也有一劍疾出,刺向厲斜持刀的左腕。
在這一剎那間,厲斜心中閃過一陣恍惚的感覺。生向是正在對付一個形體變化多端而又沒有要害的怪物。
這個感覺使他十分震駭,他明明知道自己只要再向前欺迫一尺,就可以砍死祖橫。但卻有個難題隨之而至,一是敵陣並不會因而瓦解。二是吊在危崖外面的艾琳,勢必跌墜而粉身碎骨。
因此如果把艾琳的生死,算作厲斜的一部分,則他雖是殺死了一名敵人,自己亦負了重傷。
另外在敵陣來說,祖橫之死,亦僅僅是全陣受傷而已,並非瓦解。
厲斜無可奈何地撤回刀勢,因而雙方的危局,都立時消失。
桑湛道:“厲大俠果然高妙絕世,在下等佩服之至。”
厲斜冷冷道:“假如不是艾姑娘的掣肘,你等焉能安然無事。”
桑湛道:“若是沒有艾姑娘這等形勢,敝派的陣法,亦有所改變,只不知厲大俠信是不信片厲斜忖道:“此人實力最強,卻不站在最前端應戰,偏又是由他發言及指揮全陣,倒像是此陣的心臟一般了。”
他一面觀察,一面說道:“縱是如此,厲某仍然自信終得獲勝。”
桑湛道:“這話恕在下不能苟同了。”
厲斜道:“你信不信是一回事,事實卻不因而改變,咱們走著瞧吧!”
忽見敵陣底線的兩角,疾抄上來,分從左右向當中鉗擊。這兩人一是老八宣大紅,另一人是假瞽者老二戴子平。
宣大紅使的是鋒快長刀,截子平使的則是一根細長杆子。看上去黃澄澄的,不知是何質料。
當中正對厲斜的老五祖橫,反而拒矛不動。
厲斜仍感到祖橫的壓力,最是強大,但他自信還能承受更大的壓力,是以暫時不理中鋒之敵,揮刀疾劃,宛如龍飛鳳舞地寫出一個學巢草字。
這時他已使出七殺魔刀中的一招殺手,左右兩方攻來之敵,都同時感到敵刀千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