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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血光飛出洞府,直往北方飛來。
那血光遁影速度極快,很快便來到長江邊上,只見這裡洪流開洩,江水漫漫,兩岸數百里之內盡成汪洋,天上陰雲密佈,一直飄著小雨,兩岸百姓流離失所,哭嚎之聲,傳遍荒野。
齊星衡心中一凜,這大江洪水氾濫,是發了水災了,他憂心忡忡落下遁光。
此時正值弘治十六年七月,長江下游風雨不斷,南京城內江東城門水積五尺,上下百里皆遭水災,弘治皇帝十分重視此事,內閣李東陽上書,讓還在山東治理去年地震救災工作的御使艾誠凌南下主持救災工作。
去年山東濮州發生六點五級強烈地震,艾誠凌奉命趕去主持抗震救災,曾在金殿上向弘治皇帝討了尚方寶劍,以欽差的身份前往山東,凡是有膽敢阻撓救災工作,貪汙救災款項的,七品以下官員先斬後奏,又召集當地官府配合,以防止別有用心之人蠱惑難民作亂,這近一年時間下來,他妥善地安置難民,維護當地治安,忙的腳打後腦勺,還沒喘勻一口氣,就又奉旨南下,以治水患。
南京是大明朝先前的首都,搬遷北京之後,南京城仍然保留了一套領導班子,於北京相同,老朱家祖墳又多在這裡,可謂是極為重要,艾誠凌到達南方之後不去南京,反而先來到上游,調集官兵救災。
如果是在現代,軍隊參與救災都被大家看成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但在大明朝卻沒有這樣的先例,要想調動官兵須得走層層手續,艾誠凌雖然在弘治皇帝那裡討了聖旨,卻也只能調動兩千人,到了地方官府這裡,撥過來的又都是老弱殘兵,面對兇猛咆哮的長江,艾誠凌也只能懷抱著尚方寶劍,望水興嘆。
這日艾誠凌與一眾有經驗的治水匠人制定了一套疏堵方案,帶領江邊漁民用鐵鎖將漁船連成一排,上面裝滿巨石沙包,又用漁網包裹,鑿沉築壩阻水,這些漁民都是被官兵押著過來,雖然說鑿沉了漁船、漁網等物,官府承諾給予補償,但天知道那些補償款經過層層剋扣之後還會有多少落到他們的手裡,看著本來是用來救災的官兵竟然用作看押監工,艾誠凌也唯有苦笑。
齊星衡在天上看到許多漁民把船劃到江邊,相互之間都用鐵鏈連線,上面裝著土石沙包,哭聲連天,後面跟著的官兵看到誰走得慢了,就要那鞭子或者刀鞘在後面來上一下,有的漁民稍有反抗,立即被砍死填入河中。
血光一閃,齊星衡憑空出現在一個漁船之上,伸手抓住抽下來的鞭子,一腳就把那名官兵踢到後面一艘船上去,轉身扶起那被打的老漢:“老人家,你們把船都用鐵鎖連上來,劃到江上幹什麼啊?”
那老漢渾身黑瘦,臉上滿是皺紋,聞言眼中流出兩道渾濁的淚水:“造孽啊,官家要徵用我家的漁船,用鐵鎖連上,鑿沉築壩,防止洪水北流,可憐我辛辛苦苦一輩子,到如今就攢下這麼一條船”說罷蹲在船上嗚嗚痛哭起來。
此時天色昏黃,彷彿泥抹,江上波濤洶湧,雨越下越大,齊星衡身上已經溼透,船上裝著岩石沙包,沾得腳上滿是泥汙,他張口吐出一口雨水,大聲說:“那你為什麼還要給他們幹活,不會跑啊。”
老漢哭道:“跑?我能跑到哪裡去!況且那些官兵個個凶神惡煞,慢說跑,就算是幹活稍慢了一點,也要挨鞭子,可憐我那兩個兒子,只因為頂撞了幾句,就被他們砍死,屍身添了河溝!”
正說話間,江邊有人高喊:“欽差大人有令,雨越來越大,大家再抓緊時間幹活,一定要趁下一波洪水來臨之前將堤壩築好!”
江面船上的官兵齊聲答應,又加緊催促這些漁民們鑿船。
聽了老漢的話,齊星衡雖然憤慨,但他並非魯莽不知輕重之人,現在要將老漢救走,甚至是將漁船一起帶走也並非難事,但如此一來,這“沉船堤壩”就要出現一個裂口,到時候整個工程就要功虧一簣。
先前那被踢走的官兵這時候又找了五個幫手,划著小船靠過來,揮舞鋼刀,大聲喝罵,一上船先把老漢砍翻在船上,鮮血順著雨水,染紅了整船的泥沙,齊星衡氣得目眥欲裂,恨不得一記碧血神雷將這些傢伙全部殺死。
掐著雷訣的手都已經舉起,但又輕輕放下,他冷哼一聲,向那些官兵喊道:“就知道殺人!還不快把船劃到指定的位置上去!”說完一頓足,跳到另一艘船上,他並不想太過驚世駭俗,一路用腳踩著船板江水,飛馳到岸邊,打算去找官兵的指揮說說這事。
他剛踏上岸,忽然上游千米之處,一道白光從水底射上來,初時只是一點精芒,越到後來越大,最後變作臉盆粗細,光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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