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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蒸騰之下,邵雪芊雙眼怒視此人,纖手僵硬地捏成指爪,只待撲將過去,便是拚了性命,也要將此人斃於指爪之下!
「娘一怎麼了?沒事的沒事的」
聽母親叫出「段翎」之名,姬夢盈可也真嚇了一跳,被母親護住的身子不由縮了縮,畢竟身為女子,對淫賊總有些本能的厭惡懼卻,何況當日若非此人,姬園也不至與劉濠埋下怨懟:只是終究是此人救了自己母女性命,還拚著傷勢加重,血流汨汨中硬是壓下邵雪芊體內傷勢,氣虛力空疲累已極,短時間內再無力出手,怎麼看她都該先安撫母親。「夢盈你」
轉過頭來,不敢置信地望向女兒,雖知女兒外向,若失身於這淫賊,也不知會否連心都被他拿下,卻沒想到姬夢盈竟這麼快就為他說話了。
邵雪芊又痛又悔,咬著牙連話都似迸出來般,眼淚都差點要流下來了,「這惡賊他對你做了什麼?夢盈你傷到哪兒沒有?」
「沒有啊。」
被母親這麼一問,姬夢盈可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偏生邵雪芋看她呆呆的樣兒,心下更苦,雙手按著她肩膀拚命搖著,似想將她搖醒一般,搖的姬夢盈心慌意亂,好不容易眼兒與段翎那譏嘲的目光一觸,想到此人的淫賊之名,這才想到孃親究竟誤會了什麼。「沒事啦!前輩沒有動夢盈什麼,嗯
那個為了壓抑娘體內傷勢,我與與段前輩協議,為他拔了金龍刺,好讓段前輩出手為娘治傷娘,他說娘中的是「洪濤無盡」掌力,這是不是真的?」
「真的沒事?這惡賊沒有碰你?」
聽姬夢盈這麼一說,又細細盯視著女兒面容,確認了女兒並沒有瞞騙自己,邵雪芊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半,卻沒回答女兒的問話,而是眼睛上下打量著女兒周身。雖是衣裳破碎,看來卻沒有被強脫,若真失了身子,想來姬夢盈也難保一如以往的模樣,她雖不信段翎真沒出手,卻只能希望真是如此,「那夢盈你身上怎會是這等模樣?」
「這這個」
想到方才為段翎拔金龍刺時的手忙腳亂,姬夢盈不由吐了吐小舌,「夢盈為前輩拔刺的時候,血水噴將出來,濺上了夢盈衣裳,夢盈趕快將沾髒的地方去掉,才會變成這等模樣而前輩也沒食言,金龍刺一出連休都沒休息,就先幫娘治傷,孃的身子可還好嗎?」
「真是這樣?」
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段翎,見他肩上纏著的布帛,顯是從女兒裙上撕下,那亂七八糟的綁法,稍有經驗之人便不會如此,除了自己這天真不知世事的女兒外,也真沒從旁人手下見過。段翎當年雖是年輕,卻也在江湖中打滾過一段日子,若真是他強行從姬夢盈裙上扯破布帛束綁,想來也不會搞成這麼一副模樣,邵雪芊這才暗暗吐出一口氣,卻仍不敢稍卸戒備。
只是想到這段翎拔出金龍刺後,便功力未復,殘餘的本領也比自己與女兒聯手強得太多,何況他當年因著行萬惡淫事而被姬園等人擊落崖下,先不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吃慣羊的狼是不會改吃草的,光只這十數年來被囚於此,在此人心中積壓的深深恨意,一如金龍刺上未乾的血絲般動人眼目、難以抹滅,自己母女落入此人手中,想到未來也不知會受什麼慘刑,邵雪芊心下不由怨怒起來。若非她自幼便疼愛姬夢盈,甚至比兒子更疼得多,只怕早要一巴掌打下去了。
「夢盈你真是的,做事也不分輕重,這人何等人物?怎麼怎麼說拔就拔了?就算你不認得此人,也該想想金龍刺何等要物?若非大敵巨惡,山莊之人等閒不會用上,你啊就是莽莽撞撞,行事都太欠考慮了」
伸手輕撫著女兒頭頂,邵雪芊嘴上雖氣,撫摸的動作卻是那般溫柔,一點不帶煙火氣息,姬夢盈雖垂首受教,臉上的表情卻不見得怎麼服氣。
「是不是?我早就說過了,名門正派中人就是這樣。」
不理邵雪芊轉頭瞪向自己的憤怒目光,段翎仍是好整以暇地說著:「也不會想著被救的是自己,先就想把人罵一頓,出了氣再說」
「你以為我會想讓你救!」
聽段翎說話,邵雪芊不由怒火勃發,雖說激動中仍有幾分謹慎,知道自己絕非他對手,又摸不著長劍,想出手都難,可激動的話語仍不由從口中噴出,畢竟俠女與淫賊是天生對立的兩個極端,如果說哪天看到這人會不生氣,邵雪芊都得佩服自己修養深湛,可以跟佛門高人媲美了,「若雪芋還清醒,就絕不會讓你這惡賊脫出金龍刺的樊籬!」
「是是是。」
打斷邵雪芊的話,段翎神情仍是平淡尋常,似是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