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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仔細看看那人肩上傷處,姬夢盈不由吃了一驚,心中更添憂悒,甚至還有些憐意。金龍刺入骨之疼,想必不會好受,加上那人肩上傷處浮腫,顯是因為雖著力清潔,卻是許久難以拔除,金龍刺與肉體結合,傷處膿血不少,要說苦處也真是夠苦了,「這傷了多久了?」
「滿長一段時日了。」
輕輕籲出一口氣,那人笑了笑,也不知是故作平靜,還是真沒把這傷勢放在心上,「放心,每隔一段時間,我便試著輕拔幾分,不創及經脈為止,所以這刺雖深,卻沒有與身體密合,只要小心些拔,便不會傷筋動骨。不過你拔的動作可得順快一些,不然把我痛昏了,可就未必來得及救人。小姑娘還是先喘口氣吧!這樣下去你不擔心,我可得擔心了。」
「這樣啊」
看他神情不似作偽,雖知此人受此苦刑,多半是罪有應得,畢竟施用的自家長輩可不會隨隨便便就用金龍刺對付旁人,非是造孽之人更不會被禁於此處,但金龍刺入骨之疼本已難忍,又耽了這麼長一段時日,光想就覺得痛了,這人再造什麼孽也償得夠了,姬夢盈不由憐意大昇,纖手輕輕地觸及傷處,動作盡力放緩,似想撫平那傷痛的苦處。
第二章 分外眼紅
見姬夢盈如此溫柔,眼中滿溢憐意,全然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可能的敵人,簡直就當成一隻受傷的小寵物般,纖手輕觸時雖難免牽動到傷處,但這麼久的時間過去,這麼點痛他也習慣了,雖難免痛得身子一抽,反而更覺姬夢盈動作溫柔巧致,那人嘴角微微苦笑,嘴上卻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怔了半晌,好不容易恢復了神智,姬夢盈抬頭看了看他,想了一想,從旁邊取過了幾片大些的樹葉,走到外頭接住了雨水,再走了回來,伸手勺水輕輕洗滌著金龍刺入肉之處。
那人也不多話,只好整以暇地等著姬夢盈的動作,任得她將傷處四周清洗乾淨,等到姬夢盈纖手小心翼翼地捏住龍首,這才開了口:「小姑娘已經準備好了?拔壞了不只害我,也害了令堂喔!」
微帶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姬夢盈心中暗罵,就算不知這人以往幹了什麼壞事,光聽他這張嘴如此過分,便知被禁在此處十之八九罪有應得。只是孃親情況緊急,此人是唯一的救星,加上先前又被他救了一命,便嘴上調侃幾句,也真算不得什麼,「前輩小心很疼的」
「你拔就是了,要痛也是我在痛,只要注意別傷到經脈就行,畢竟接下來還得運功為令堂療傷。」
一邊說著,那人不只聲音放慢,連姬夢盈手中也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已儘量放鬆,顯然是為了讓自己更好拔刺。她心想著:若你真這麼想擺脫桎梏,又何必嘴上說這麼多?給她製造壓力,讓她好生緊張,對他根本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她輕咬銀牙,手上施力,一把便將金龍刺拔出。
只聽「波」的一聲,金龍刺終於拔了出來,帶出一波血水,還帶一絲黃膿汁液,屏心靜氣的姬夢盈避之不及,差點兒就被濺上:她咬了咬牙,一邊心想幸虧你沒再多話,一邊捏住另一側的龍首,把兩根金龍刺都拔了出來,龍刺出體之時他身子雖痛得一顫,卻是一聲不吭。
好不容易兩根刺都拔了出來,姬夢盈輕吁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想問此人究竟感覺如何,卻赫然發現那人雙目緊閉、面上肌肉扭曲,竟是痛得暈了過去,雙肩傷口血流汨汨而出,混著黃膿淤血,看來甚是嚇人,顯然這兩根刺在他體內已久,雖說因他刻意輕拔,沒有與肉長到一處,但不時刺傷肌肉血脈,也難怪裡頭瘀血化膿,旁觀如她都看了不忍,也真不知此人是怎麼撐的?
只是這樣血流不止可不行,雖說血中還含膿汁,混濁髒汙已極,但此時此刻,姬夢盈也真管不得骯髒了,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她忙不迭地取出隨身小匕,幫他切開傷處,挖淨化膿之處,又取過身旁清水,為他洗濯傷處:好不容易等到膿血盡去,雙肩傷處雖仍流血,看來卻已漸漸止息,多半再養復一段時日,便可痊癒。 姬夢盈抬臂用袖子拭了拭臉,這才發現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連身上衣裳都難免沾染到膿血汙物,忍不住伸手將沾汙處撕扯下來。
衣裳撕扯之聲,似是將那人喚醒,他微茫睜眼,卻見姬夢盈一臉想吐都嘔不出的模樣,正將身上衣裳沾汙之處撕扯割除,本來好好的衣裳登時混亂得不成模樣,默運內力暗察體內情況的他輕輕一笑,雖說運功時經脈仍有痛楚,光只運功就似血又流了出來,但總比先前功行不暢的感覺要舒服得太多,那痛楚的感覺如此真實,讓他倍覺桎梏盡去之快。
見姬夢盈將髒汙之處割扯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