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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曹焉若亡他便理所當然是十二連環塢之主,但若這支精銳損失了,十二連環塢便要勢弱,看人臉色的日子對他這習慣高高在上的人而書,比什麼都要難過,卻沒想到一戒僧仍如此急著出手,真是不顧大局!可他卻不敢出言阻止。
暗自估算著局面,現下這一場即便一戒僧僥倖勝利,但己方卻無人能應對拂雲子的出手,黑道聯盟唯一的勝機,便是曹焉及時擊破君山派重地守軍,再提兵前來,趁著君山派腹地被破、心思慌亂之際一舉摧破,現在最好的狀況,就是一戒僧努力拖延,即便不勝也要消耗時間。
若是這最好的辦法不成,退而求其次,就是一戒僧不出手,純以口頭爭鬥壓抑君山派的氣勢,一來也能達成消耗時間的目標,二來讓君山派與援軍之間產生裂痕。
畢竟這一次君山派自己全沒出力,只靠著旁人打江山,若連夫明軒都不出手,識者自知是黑道聯盟退而求其次,不識者卻以為君山派徒有空名,實則得靠旁人相助才能存活下來,長遠來看對君山派的聲名有害無利。
偏偏看一戒僧的樣子,卻是打算全力以赴,當真拼個輸贏,全然不顧大局,也不管深入敵後的曹焉該如何全身而退,其他人更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有計難遂,叫夏侯徵如何有好臉色?
夏侯徵能想的到的事情,夫明軒如何想不到?他自也知道一戒僧實力稍遜於己,照說對君山派最沉重的打擊,不是一戒僧全力以赴,拼一拼僥倖之望,而是以口頭約戰下回,讓君山派雖有勝利之名,卻是純靠外人打天下,就本門名聲而言,這種勝利還不如全力以赴而敗的結果呢!
只是長久而書,這雖是一條好計,但一戒僧身為玄袈教之主,卻絕對不會選擇這條路子!
便不說這一戰本就是他與自己間的事情,光看事到如今,若一戒僧棄戰而退,不論用的是任何理由,這不敢迎敵的事,傳將出去對他的威名都是極大的損害。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尤其一戒僧是一教之主,對他而言威信比性命更加重要,失去威信無論能換取什麼代價都不值得,因此他明知不敵,還是義無反顧地上臺。雖說正邪殊途,但身為領導者所做出的選擇,彼此間卻心有慼慼焉,夫明軒對這強敵除了全神貫注之外,竟不由稍起惺惺相惜之意。
也不搭話,臺上的兩人轉眼間已戰到了一處,只見場上禪杖飛舞,猶如一條銀龍在臺上盤旋,激動急切之處,連銅鈴也忘了響,更不帶絲毫風聲,顯見力道收斂深沉,一點沒有外漏,只在擊中對手時力道才展現出來,銀龍之中一戒僧鬚眉飛揚,強悍威勢愈增。
見一戒僧如此高明,不只君山派人人帶憂,就連邵雪芊心下也自打鼓。出於名門正派,心「上不自覺地小瞧了黑道強徒,雖以邵雪芊如此深厚的武林經驗也是難免。她本以為霓裳子的武功,在黑道聯盟裡已是坐二望一,最多稍輸曹焉一籌,比之旁人可要高明許多。沒想到此刻親眼見識,方知一戒僧功力之深厚,已是第一流高手境界,比之霓裳子不遑多讓:而這種強悍的打法,若換了自己上場,雖說劍法最善尋瑕抵隙,但以自己的造詣,要在他手下得勝,卻是難上加難。
一戒僧已是如此,數次勝他的夫明軒,和威名猶在一戒僧之上的曹焉,又是何等高明人物?
邵雪芊心下暗驚,她雖知姬平意那邊有祝語涵相助,即便曹焉真偷襲君山派要地,但兩人聯手之下,一時雖落敗象也吃不得大虧,多半還撐得到吳羽往援,卻仍不由擔心。祝語涵終究年輕、姬平意武功未成,能不在曹焉手下佔得好處,也只能看吳羽是不願意全力出手擊敗那曹焉了。
邵雪芊擔心之間,場上卻是戰得愈發激烈,一戒僧雖威武難當,但夫明軒身為君山派實質掌門,武林威望一時無二,也不是平自得的,他手中長劍在銀龍盤旋間飄舞飛揚,招式雖不玄奇多變,卻是穩若泰山,既似小舟在驚濤駭浪中航行,海象再惡也不被吞沒:又似海邊巨巖硬頂波濤強襲,絲毫不肯動搖。
明明只是一套君山派的普通劍法,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形象,極盡劍法中厚重穩沉之能,又有輕靈翔動之美,卻不影響威力,硬是逼得一戒僧貌似威猛,卻難以寸進。
偶爾轉變幾下攻勢,都迫得一戒僧不能不變招以應,表面上看來一戒僧佔盡優勢,但光看那威猛翔動的銀龍,只要夫明軒一出攻招,原本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便硬生生被打斷,邵雪芊和拂雲子這等高手,自然看得出夫明軒有勝無敗,懸著的心不由放了下來,只一些君山派的小弟子還在擔心,站在拂雲子身邊的夫碧瑤更是小手攬得緊緊的,原本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