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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沅芷似乎焦急異常,伏在石上哭泣起來。張召重忙加勸慰:“李小姐,別怕,咱們一定逃得了。”李沅芷哭道:“就算逃出了迷城,不用一兩天,又得給他們趕上。媽呀,嗚嗚媽呀1張召重給她哭得心煩意亂,連連搓手。李沅芷忽然破涕為笑,問道:“你小時候捉過迷藏嗎?”張召重自幼父母雙亡,五歲時就由師父收養學藝,馬真和陸菲青都比他年長得多,因此這些孩子的玩意都沒玩過,當下臉現迷惘之色,搖了搖頭。李沅芷道:“咱們在迷城中躲了起來。他們一定找不到,以為咱們逃出去啦,在外面拚命追趕。咱們過得三四天再慢慢出來。”張召重大拇指一翹,道:“李小姐真聰明1隨即道:“可是咱們沒帶糧食,三四天”李沅芷道:“外面馬背上又有乾糧又有水。”張召重喜道:“好,咱們快躲起來。”兩人緣著長索攀上峰腰洞口。這長索是張召重和三魔上次進出山腹時所留,哈合臺是牧人,身上愛帶長索。兩人轉身出洞,再沿山壁溜下,各自牽了一匹馬,向外奔出。走到分歧路口,李沅芷道:“你瞧地下這狼糞,本來出外是往左,咱們偏偏往右”說到這裡,見牽著的那匹馬尾巴揚起,就要拉糞,忙取下馬背上的糧袋水囊,把兩匹馬的馬頭牽過向左,猛力一鞭,兩馬負痛,放蹄疾奔而去。張召重愕然不解,問道:“甚麼?”李沅芷笑道:“他們尋到這裡,見馬蹄印�新鮮馬糞都在左邊正路上,自然向左邊追出去。”張召重大喜,道:“妙計,妙計1兩人從歧路向右。每走上一條岔路,李沅芷都用三塊小石子在隱蔽處疊個記號。張召重道:“這裡道路千叉萬支,要是沒了這記號,咱倆也真的沒法子找路出去。”行了半日,兩旁山壁愈逼愈緊,也不知已轉了多少彎,走了多少岔路。李沅芷見天色漸暗,說道:“就在這裡歇吧。”兩人吃了乾糧,喝了水,坐著休息。張召重道:“另一匹馬上的糧袋水囊沒來得及取下,真是可惜。”李沅芷道:“只好省著點兒用。”張召重道:“是。”李沅芷把糧袋和水囊放在張召重身邊,說:“你好好看著,這是咱們的命根子。”張召重點頭答應。李沅芷走開十多丈,找了個乾淨地方睡倒。
睡到半夜,張召重忽聽李沅芷一聲驚叫,疾忙跳起身來,只見她指著來路,叫道:“一隻大灰狼,快快1張召重拔出凝碧劍,飛步追了出去,轉了兩個彎,不見狼蹤,生怕迷路,不敢再追,退回來時,卻不見了李沅芷的蹤影,叫得一聲:“李小姐1只見地下溼了一片,水囊已然傾翻,忙搶上拾起,見囊中只剩點點滴滴,正自懊喪,李沅芷已從那邊山道中轉了出來,道:“那邊又有一隻狼,衝過來搶水喝。”張召重一舉水囊,道:“想不到惡狼還不死乾淨,你瞧1李沅芷坐在地下,雙肩聳動,又哭了起來。張召重道:“既沒了水,這裡沒法多待。再熬一天,就冒險出去吧。”李沅芷站起身來,道:“我出去探探,你在這裡等我。”張召重道:“咱們一起去。”李沂芷道:“不,再遇上他們,你還有命麼?我總好些。”張召重一想不錯,道:“李小姐可要千萬小心。”李沅芷道:“嗯,你的寶劍借給我吧。”張召重把凝碧劍遞過。
李沅芷接劍回身,循著記號從原路出來,每到一處岔路,便照樣擺上三塊小石子,只是在真記號邊上多撒一堆沙子。張召重如自行出來,見了這些記號,一定分不出真假,東轉西轉、無所適從之餘,非仍回原地不可。她一路佈置,心中暗暗好笑,自忖假造狼訊,倒翻水囊,那張召重居然絲毫不覺,這一來可逃不出自己的掌握了。
天色將明,已走上正路,只聽得轉彎角上有人在破口大罵:“瞧我抽不抽這惡賊的筋,剝不剝他的皮?”又有一人笑道:“要抽筋剝皮,也得先找到這惡賊才行。”李沅芷大叫一聲:“啊喲1倒在地下,假裝昏了過去。
說話的正是袁士霄和阿凡提,他們拉不開石門,只得回到池邊。霍青桐從地圖中找到了秘道,從後山繞了出來,張召重和李沅芷早已不知去向。袁士霄正在大發脾氣,忽然聽得叫聲,尋聲過來,見李沅芷倒在地下,又驚又喜,一探尚有鼻息,身上又沒傷痕,這才放心,急忙施救,李沅芷卻只是不醒。袁士霄焦急起來,阿凡提笑罵:“這頑皮女孩,倘若是我女兒呀,不結結實實揍一頓才怪。”見她還在裝腔作勢,不肯醒轉,說道:“要是真的暈了過去,那麼我打十幾鞭都不會動。”一抖驢鞭,刷的一鞭打在她肩上。袁士霄正要出言怪他魯莽,李沅芷卻怕他再打,睜開了眼睛,“氨的一聲叫了出來。阿凡提得意非凡,笑道:“我的鞭子比你甚麼推宮過血高明多啦,一鞭她就醒了。”袁士霄心想:“大鬍子倒真有兩下子。”忙俯身問道:“沒受傷麼?那奸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