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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太瞭解她了,就在她充滿渴望的時候,他往她的渴望里加進了內容。而他又不像其他男人將這種內容變成一種程式,一種過場。他卻將此變成了藝術。對,確實是藝術,或者說,是一種雕琢。他充盈著她,卻沒有任何動作,而她卻覺得,那動作實在是太豐富太美妙,無以言喻。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兩性的過程,其實全都一樣,機械地表現著某些動作。如果單純地看那種動作,大概可算世上最無聊最無趣最機械的動作了。可是,相同的動作,由不同的人來做,或者說,同一個程式,由不同的節奏不同的韻律來進行,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哪怕是同樣程式化同樣簡單的動作,由許喬生做的時候,周小萸感覺到了變化無窮,感覺到了波瀾起伏。這樣的感覺,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稀有有了,根本原因在於她良好的蠕動能力,會令男人在瞬間失去一切。此前,她是主動,而現在她是被動。被動不是什麼壞事,反倒是享受。
他端起面前的酒,遞到她的面前,她卻顧不上喝,而是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同一句話:你要弄死我了。
晚上週小萸依依不捨地送他去機場。下車前,他們在她的車裡又是好一番纏綿,趁著這機會,許喬生將一張金卡塞進她的乳溝裡,對她說,你如果想我的時候,就買機票去海南看我。周小萸找機會去查了一下餘額,發現有五萬多元。
周小萸終究無法抗拒誘惑,也因為舒彥讓她看那些照片,令她感到自己正處於空前危機之中,心靈深處,生出一種逃避的強烈慾望。她調了三天年假,再加調兩個雙休日,共排出七天時間,決定去海南痛痛快快地玩一趟。為了再爭取多一個晚上,周小萸購買的是下午的機票,下班後直接去了機場。到達三亞時,見到的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許喬生,這已經讓她心中有點不快了。陌生人向她解釋說,他是許總的司機,許總因為臨時接待一個重要客人,不能來了。司機將她帶到停車場,她看到的是一輛半舊的普桑,心裡又閃過一絲陰影。那時她還沒有感到太大的異狀,只是覺得,許喬生可能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有錢。哪怕她覺得有些異樣,事已至此,也是身不由己了。
接下來是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那輛車到底將她帶到了哪裡,她完全不知道。她也曾幾次產生懷疑,但每當她懷疑的時候,便會接到許喬生髮來的簡訊,問她到了什麼地方,又好言相慰。那時,她的心中又一次充滿了憧憬,還以為將會有浪漫而豐盛的晚餐,以及一個被性愛浸泡得骨頭都酥了的美妙晚上在等著她。當司機告訴她到達目的地時,她是真的感到害怕了。汽車所停的地方竟然是兩座山的中間,往山上望去,四周全都是黑的,只有若隱若現山的輪廓,像一隻睡著的怪物,張著猙獰的嘴,似乎要一口將她吞掉。她跨下車時,發理有四個人等在黑暗之中,周小萸以為許喬生在這四個人之中,甚至捏看嗓子叫了一聲,可對方說,他們是許總的手下,奉許總之命,在這裡迎接她。
她問,許總在什麼地方?
對方向前指了指說,在山裡,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說,可山裡連燈都沒有一盞呀,這是什麼鬼地方?
對方說,拐過那裡,有一個度假村,現在看不到,被擋住了。
她將信將疑,可到了這裡,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得信他們。
然而,才剛邁動幾步,她便發現情況不對。如果說,山那邊有個度假村,那一定有公路進入,而他們現在走的卻是山路。哪有建度假村而不建公路的?難道他們不是為了做生意而是為了隱居?這顯然說不過去。她明白這一點後,開始懷疑自己是受騙了,因此不肯再往前走。那幾個人便過來拉她,態度完全變了,變得非常兇狠。此時她才徹底相信,自己陷入了一場危機之中。明白這一點之後,她反倒冷靜下來,暗想,現在想逃脫根本不可能,惟一可行的,便是想辦法將自己的處境告訴別人。
怎麼告訴別人?如果拿出手機可能還沒按完鍵就被對方搶走了。逃走?四處黑黝黝的,他們卻有手電筒,她根本逃不遠。
她掙脫了那幾個人,說我自己會走,不用你們扶。那幾個人大概也不想鬧得太僵,便鬆開了。周小萸想,現在,逃大概是逃不掉的,惟一的辦法,就是爭取一個機會,能將資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