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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了,威廉?”
“十二歲了。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是的你的母親有沒有她是不是她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嗎?”
威爾仔細地考慮了一下。
“不知道,”他說,“但她現在身體不太好。她不能告訴我很多事情,但我想知道。”
“那好,我明白了。現在你在哪兒?你在家裡嗎?”
“不,我在我在牛津。”
“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
“你是說你的母親身體不太好嗎?”
“是的。”
“她是在醫院裡或是其他什麼地方嗎?”
“差不多,你能不能告訴我?”
“那好,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但不會很多,也不是現在,我想還是不要在電話裡說這個。五分鐘後我要見一個客戶,你能在兩點半鐘到我的辦公室來嗎?”
“不能。”威爾說。那太危險了,那名律師也許已經聽說他是警察局通緝的人。他迅速地想了想,又接著說,“我要趕一輛去諾丁漢的公共汽車,我不想錯過那輛車。但我想知道的事你可以在電話裡告訴我,是不是?我想知道我父親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是,我到哪兒可以找到他。這你可以告訴我,是不是?”
“這沒那麼簡單。我不會說出我的客戶的個人資訊,除非他要求這麼做。再說我也需要證明你的身份。”
“是的,我理解。但你能不能就告訴我他是不是還活著?”
“那好那倒不是機密。但不幸的是,我也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不知道。”
“什麼?”
“那筆錢來自一個家庭財產託管機構。他留下指示,讓我寄錢直到他說停為止。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信。歸根結底他是嗯,我認為他失蹤了。那就是我無法回答你問題的原因。”
“失蹤了?就是不見了?”
“實際上官方記錄就是這樣。聽著,你為什麼不到我的辦公室來——”
“我去不了。我要到諾丁漢去。”
“那麼,寫信給我吧,或者讓你母親寫信。我會告訴你我能做什麼。但你得明白,電話上我能做的很有限。”
“是的,我想也是,沒關係,但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兒失蹤的嗎?”
“我說過,那是官方記錄,那時報紙上有過幾篇報道。你知道他是一名探險家嗎?”
“我母親告訴過我一些,是的。”
“嗯,他帶著一支探險隊,然後就失蹤了。大概十年以前吧,也許更早。”
“在哪兒?”
“很遠的北方,我想是阿拉斯加,你可以在公共圖書館查到。你為什麼不——”
但就在那時,威爾的錢用完了,他沒帶更多的零錢。他的耳中傳來嘟嘟的撥號音,他放下電話,四處張望著。
他最想做的事是給他的媽媽打電話。他不得不阻止自己去撥庫柏夫人的電話號碼,因為要是他聽到母親的聲音,他很難不會回到她身邊,那會使他們倆都陷入危險之中,但他可以給她寄張明信片。
他選了張城市風光的明信片,寫道:“親愛的媽媽,我一切安好,我很快就會再見到您。希望您一切都好,我愛您。威爾。”他寫上地址,貼了郵票,緊緊握了一會兒,然後把它投進了信箱。
已經是上午了,現在他在一條商業大街上,公共汽車在擁擠的人群中穿行。他開始認識到他暴露得太厲害了,因為今天不是週末,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應該去上學。他能去哪裡呢?
他沒花多長時間就想出了躲藏的辦法。威爾可以很容易躲起來,這一點他很擅長,他甚至為自己的技藝感到驕傲。就像塞拉芬娜·佩卡拉在船上一樣,他只需把自己變成背景的一部分。
所以現在,他知道自己處於何種環境之中,於是他去了一家文具店,買來圓珠筆、便箋簿和一個書寫板。學校經常會佈置小學生一些類似商店調查的作業,如果他看上去是在做類似的事情就不會被人看作無所事事。
然後他就開始閒逛,假裝在做筆記,雙眼尋找著公共圖書館。
在這期間,萊拉在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閱讀真理儀。在屬於她自己的牛津,走五分鐘路就可以到達的地方有十幾處,但這個牛津卻有著令她驚惶的不同之處,有的地方極其相似,有的地方卻是完全陌生的異國:他們為什麼在地上畫出那些黃線?人行道上那些白色的小方塊是什麼東西(在她的世界,人們從沒聽說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