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得她會把心哭碎的。其實她的心的確快碎了,因為她撲倒在地上,大聲號哭,身體在戰慄。潘特萊蒙變成一匹狼,在她身邊發出痛苦的悲號聲。
遠處的水面上,孩子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用手遮住眼睛向這裡張望。威爾在她身邊坐下,搖晃著她的肩膀。
“停下!別哭了!”他說,“從頭說給我聽。什麼老頭?發生什麼事了?”
“你會生氣的。我發誓不說出你的,我發過誓,可是後來”她抽泣著,潘特萊蒙又變成了一隻笨頭笨腦的小狗,耷拉著耳朵,搖晃著尾巴,侷促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威爾明白萊拉一定幹了什麼羞於對他啟齒的事情,於是他對精靈開了口。
“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他說。
潘特萊蒙說:“我們去找院士,可那兒還有別人——一男一女——他們對我們耍花招。他們先問了一大堆問題,然後就問到了你,我們沒反應過來,就說出認識你,然後我們就逃走了——”
萊拉的雙手捂著臉,頭使勁低向地面。激動中的潘特萊蒙則不停地變換著形狀:狗、小鳥、貓、白貂。
“那個人長什麼樣?”威爾問。
“大個子,”萊拉甕聲甕氣地說,“很結實,淺色的眼睛”
“你從那個視窗過來時被他看見了嗎?”
“沒有,但是”
“那好,那他就不知道我們在哪兒了。”
“但真理儀!”她喊道,立刻猛地坐直了身體,她那張表情激動的臉僵住了,像一張希臘面具。
“對,”威爾說,“跟我說說這件事。”
她一邊哭一邊咬牙切齒地告訴他發生的事:那個老頭昨天怎樣看見她在博物館裡用真理儀;今天他怎樣停下車,而她又怎樣急於逃脫淺頭髮的人的追趕;他怎樣把車停在路的另一邊,因此她不得不從他身邊爬過去才能下車,他一定是趁著遞給她揹包的時候迅速拿走了真理儀
他看出她備受打擊,但卻不明白她為什麼內疚。這時她又說道:“還有,威爾,求求你。我做了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因為真理儀告訴我必須停止尋找塵埃——至少我想它是這意思——我必須幫助你找到父親。我本來可以做到,如果有真理儀,不管你父親在哪兒我都可以幫你找到他。但我沒聽它的,卻只幹了我想幹的事,我真不該”
他曾見過她用真理儀,知道它能告訴她真理,他轉過身去。她抓住他的手,但他掙脫開來,走到了水邊,孩子們又開始在港口玩耍。萊拉跑到他身邊說道:“威爾,我很抱歉——”
“那有什麼用?我可不管你抱歉不抱歉,你已經這麼幹了。”
“但是,威爾,我們應該互相幫助,只有你和我,因為再沒有別人了!”
“我不知道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但是”
她說了一半停住了,她眼中突然升起一線亮光,她轉身跑到被扔在路邊的揹包旁,飛快地翻找著。
“我知道他是誰了!還有他住在哪兒!看!”她說著舉起一張白色的小卡片,“他在博物館給了我這個!我們可以去把真理儀拿回來!”
威爾接過那張小卡片,上面印著:
查爾斯·拉特羅姆爵士,高階英帝國勳爵士
萊姆菲爾德公館
老海丁頓
牛津
“他是爵士,”他說,“一個爵士,那就是說人們自然會相信他,而不會相信我們。你究竟想讓我幹什麼?報告警察?警察正在到處找我!即使他們昨天沒有,那現在一定在找我。如果你一個人去,他們現在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認識我,所以那也行不通。”
“我們可以偷,我們可以到他的房子裡偷,我知道海丁頓在哪兒,我的牛津也有一個海丁頓,不是很遠。我們一個小時就可以走到那兒,很容易的。”
“你真蠢。”
“埃歐雷克·伯爾尼松會立馬過去把他的脖子擰下來,我真希望他在這兒,他會——”
但她住口了,威爾正看著她,她很害怕。如果披甲熊這樣看著她,她也會膽怯害怕的,雖然威爾很年輕,但他的眼神中有些東西和披甲熊很像。
“我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麼愚蠢的想法,”他說,“你覺得我們能偷偷摸摸地溜到他的房子裡把它偷出來嗎?你得想一想,動動你的腦筋。如果他是一個有錢人,那他一定有各種防盜警報和機關,到時候肯定警鈴大作,紅外線控制的特製鎖和燈光會自動啟動——”
“我從沒聽說過那些,”萊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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