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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是一本厚重離奇的古籍,我們一眾人只是無意間淺淺翻閱了殘破不全的扉頁,又哪裡能夠望透歲月的迷霧,猜出歷史的真相。
我的心中打鼓,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輕挪幾步,在附近又仔細看了看,發現周圍的地磚上的縫隙裡和表面上,也都生著了一層絨藜。我面色沉重,不知道這是本來就有的植物,還是在我們剛一踏上這裡才出現的東西。我知道,原始森林裡常有千年老樹枯死之後,其軀幹死而復生,再次生出花木的現象。可在興龍山蒲陰陽的墓穴深處,這個永遠不見天日的地下洞穴裡,在一定的範圍內大量出現這種奇怪的植物,這種情況實屬反常。
我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答,在手電光近距離的照射下,狀似絨藜的植物生長速度驚人,完全違背了生物常識,不一會兒眼看著就結成甸子形,大如海碗,裡面裹著密集的觸鬚,顯得妖豔奇異,彷彿是個有血有肉的生物一般。
我們一行人看得稀奇,心裡難免不犯嘀咕,覺得太過妖異和離奇,這比愛麗絲夢遊仙境都來得稀奇。我忍不住好奇,試探著用手一碰,指間便有縷縷白霧流淌,怎麼看都不像是地底生長的菌類孢子,又湊近嗅了嗅氣息,心中驚詫之狀難以言喻:“毫無疑問,這就是濃霧的起因,難道我們身邊的時間,都凝固不動了?”
胖子和阿英看我好像是識得這些特殊植物,就出言詢問,讓我說明情況。
“老張你這是什麼意思,究竟看出了什麼名堂,趕緊給咱嘮嘮,別在這兒打啞迷,胖爺我最討厭做事不爽利婆婆媽媽優柔寡斷的人了。”胖子催促著道。
我仔細觀察了生長速速度驚人,還在滋生蔓延的這種植物,覺得很有必要向不明真相的群眾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這些形態酷似絨藜的植物極不尋常,其表面甚至是根莖雖然猶如肉質,卻不像是出現在地底的普通菌類。你距離它遠了,就無色無味,如果近在咫尺,則會感覺濁不可耐。從中生長出的葉子和觸鬚一碰就碎,還生出白霧,彷彿有形無質,外形近乎霧狀蒲公英。按照相物之說,這東西根如菌、葉如蒲、茁芽怒生,無異於仙樹靈根。這裡死氣沉重,又在深在山腹之中,毫無生機可言,居然出現這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特殊植物,難道就不反常嗎?”
阿英說:“興龍山區的原始叢林有上億年進化史,這裡的有千奇百怪的植物也不是過於驚奇,目前人類所知所識,也不過十之一二。即便這地底洞穴裡有些特殊物種存在,又有什麼稀奇?”
胖子聞言點頭如搗蒜:“我同意李英同志的觀點,你沒見過的,並非就不會存在,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你該明白吧?”
他扭扭捏捏,神態有些奇怪。
我說:“任何時候,樂觀都是好事,但眼下你們實在是太過於樂觀了。事情可沒那麼簡單,據我所知,只有古西域僧迦羅深山洞窟裡生長的憂曇婆羅才會具備這些特徵,那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植物。”
阿英聞言很是吃驚,僧迦羅是獅子國斯里蘭卡最古老的稱謂,那裡生長著憂曇婆羅?佛典《南無妙法蓮華心經》裡倒是記載著三千年開放一次的憂曇婆羅,成語“曇花一現”就是從此而來。相傳憂曇婆羅,千年一現,霎時間枯萎,世間當真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植物存在嗎?這可真是跟天方夜譚差不了多少了。
我點頭說:“僧迦羅具體在哪我不清楚,佛經裡記載的憂曇婆羅,也只是一種隱喻,它是否存在,至今眾說紛紜,尚無定論,不過最接近其原形的植物,大概就是古西域地下生長的‘視肉’,後世也有人將其稱為憂曇婆羅。此物可以附身在枯木磚石上存活,多是腐朽陰晦之氣沉積百年而成,它近似由無數細微小蟲聚集而成的菌類,生命極其短暫,眨眼的工夫就會消逝無蹤。”
我所知所識雖然僅限於此,但是觀其形而知其性,我猜測十有八九,這種奇異的植物就是古籍所載的憂曇婆羅,而我們眼前所見,大概真是曇花一現,是古今中外絕少能出現一次的短暫瞬間。
胖子在旁聽得好奇,插言道:“這人一輩子。只不過匆匆忙忙活個幾十年,可這些植物很難出現一次,怎麼就讓咱們給趕上了?這是不是說明太走運了?莫非是咱們善事做得太多,感天動地,連菩薩都開眼了?”
胖子掩嘴笑起來,根本就不像個大老爺們,非要形容的話倒像個女人。
我看在眼裡,心中一動,有些微冷。
“我說小胖,你不是不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嗎?”
我並不認同:“胖子你就甭做夢了。常言道得好‘天地雖寬。從不長無根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