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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村裡除了地主老財傢俬家磨房是不二財產外,長工傭人販夫走卒等一眾勞苦大眾的公用磨窯就建在這裡了。
窯與洞通常都是連線在一起來說的,顧名思義,兩者如同手足親如夫婦,甚至本為一人,區別只不過是有深有淺有大有小罷了。夜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這附近窯洞眾多,而且大多都很結實牢靠。安放磨子的大窯在一個平整寬敞長滿荒草的院子裡,鄰近挨著別的院子和窯洞,其最是穩固,深數十丈,更是漆黑如碳,幽如混沌,彷彿是一個詭異的妖獸將黑洞洞的巨口張開只待羊入虎口。張海山不禁有些心虛和膽怯,轉念一想全年有多少頭驢子在此圍著石磨轉圈,又有多少五穀雜糧自此被碾磨成粉,俗話說牲畜能驅邪避鬼,五穀雜糧能正氣養神,怯個鳥毛怕它個鳥,真是疑心生暗鬼,沒鬼也能有鬼了。他把心一橫將膽一壯就虛頭巴腦輕手輕腳地走進去了。
祖父張海山摸黑進了磨窯,一時大意不曾帶燈火照明,深一腳淺一腳地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雲裡霧裡地,恰好此窯洞的入口是傾斜向下的一段陡坡,從敞開的洞口裡落下的大雪將部分坡道給遮蔽住了,張海山本身就心虛再者難辨虛實黑白不分,因此腳下一滑就骨碌碌地滾了下去,直到撞在了位於正中間的磨臺上方才停住,額頭被撞破掉一塊皮肉腫起了一個大包,痛的他咬牙切齒直吸冷氣,就差沒哭爹喊娘呼天喊地了,他一邊摸腰動腿一邊暗罵倒黴,就在準備摸將著爬起來的時候,一抬頭卻頓時毛髮豎立心驚肉跳。漆黑不能視物的寂靜黑暗裡,藉著夜幕輝映在敞開的洞口裡漏下來微弱縹緲的光芒,只見兩團陰森森紅彤彤的鬼火就在眼前磨臺的不遠處,詭異地懸浮在半空中。
張海山大驚失色,目瞪口呆地怔在當場,魂魄都從軀殼裡出來不知躥蹦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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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怪胎
自付不知是遇上了哪路凶神惡煞張海山暗自叫苦,他病急亂投醫臨時抱佛腳,雙手搗地納頭便拜,口中唸唸有詞虔誠不已,卻不料手下卻傳來黏糊糊溼漉漉的觸感,他頓覺不好急忙伸手入口一舔,只覺滿口鹹腥胸腹噁心,念頭急轉心中暗想莫不是遇上了惡鬼邪魔在這裡生吃人肉不成?
那豈不是一腳踏進閻羅殿一臂已過鬼門關?說不得人家正在聚餐慶賀大快朵頤且還喜不自禁呢,自己攪了人家的興致不是找死麼?這純屬誤會還請擔待則個,他心中如斯付。
張海山臉上陰晴不定如喪烤枇,偷眼望去卻見那兩點鬼火閃了一閃,他見此情景後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思付道可真是庸人自擾無事找事,難道一有什麼非就要往神神怪怪的那一方面想嗎?
拋開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直看事情的本源,那麼必然會有蛛絲馬跡遺漏出來,這就是事無絕對,人無好壞。他鎮定心神穩住驚懼,到是發現了一些蹊蹺之處。
鬼火大概不會一明一閃的閃爍吧?就算可以,但是如果沒有洞口撒下來的微光照映的話那它應該依然能夠被人看到,但這兩點鬼火卻恰恰是在渺光的照射下才突然乍現。這樣一來,答案似乎就呼之欲出了,至少,讓人可以往正常的情況下去想。
張海山即刻開竅,他想他是知道答案了,看此情景必然也不是什麼鬼火,反而該不是什麼動物的眼睛吧?念頭剛生,那鬼火彷彿能夠看穿他的心意讀懂他的表情,立馬就要趨避遁走,張海山心想果真是八九不離十,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
如果是什麼動物的話被自己逮著了肉可食皮可買那豈不美哉,利慾薰心他也顧不得生死危險,伸手就從兜裡掏出把匕首刺了過去,刀過處感覺刺到了毛絨絨軟綿綿的一物上,不知是刺中了什麼刺在了哪裡,那東西本來就在急掠而去,慌忙中也沒有刺穩只是劃拉了一道口子,他好奇心起,正準備要奮起直追再接再厲時卻聞到一股奇臭無比而又不陌生的味道迎面而來,他一時呆住險些給燻得閉過氣去,直到這時他才幡然醒悟過來,原來不過是一隻狐狸,白白害的自己虛驚一場。
他又順著地上的血液摸了過去,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堆禽類的羽毛,他長嘆一口氣,暗笑不止,想必是大雪封山山裡的狐狸找不到食物就乘著年三十村民們串村走戶放鬆警惕的時候潛進村子偷了哪家的雞鴨跑到這兒享受大餐來了。
心猿意馬了一陣後他方才想起正事兒來,估摸著距離午夜也差不多了,於是乎趕忙披上了狗皮,俯身爬在磨臺上將耳朵貼在石磨眼上側耳細聽起來。
接下來他卻大失所望,屏神靜氣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任何風吹草動,莫不是這也是大人騙小孩子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