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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淡淡地和克里姆打了招呼,接著便講了一堆邦德聽不懂話來。克里姆不時提出幾個問題。
那個吉卜賽人穿著一身馬其頓服裝:長彼的白襯衫,寬大的褲子和飾有花邊的長統馬靴。頭上的黑頭髮亂蓬蓬的,濃墨的小鬍子幾乎蓋住了整個嘴部,簡直象個神氣十足的演員。他鼻子上起著梅毒大瘡,眼睛裡透出一絲絲兇殘。月光下他的尖下巴和高顴骨使面部顯得輪廓分明。戴著金戒指的右手握著一把彎刀的刀柄,刀銷的兩端飾有銀質花紋。
那個吉卜賽人的話講完後,克里姆象是推銷員在介紹商品一樣對著邦德指點了一番,好象是在誇獎他。那吉卜賽人走到邦德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忽然腰鞠了一躬, 邦德照樣回了一躬。 吉卜賽人微笑著又說了幾句,克里姆馬上翻譯道:“他說,等你失業了,就到這裡來幫他做事,替他好好調教他的女人。對一個外族人來說,這種話表示了很大的敬意,你應該答謝他兩句。”
“告訴他,我認為在處理這種事情上,他實際上用不著任何幫助。”
克里姆把這話一說,那吉卜賽人很有禮貌地咧嘴笑了。他又講了幾句,回到桌邊,雙手使勁地拍了拍。桌邊兩個女人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旁。他向她們交待了幾句,她們走到桌邊,端起了一個很大的瓷盤子,向樹林走去。
克里姆把邦德拉到一旁。
“我們來得真不是時候,”他說,“他們這裡剛吵了架,馬上要解決糾紛。因為我和他是老哥們,他才邀請我們和他一起吃飯。家裡出了這種事很尷尬,但他還是叫人取酒去了。他們在處理該問題時我們可以在場,但我們絕不能進行干涉。懂了嗎?”克里姆在邦德的手臂上用勁地拍了一下說,“不管什麼情況,只許看著,不要發表意見,更不要插手。他們剛進行了審判,緊接著就要進行決鬥了。這糾紛是因妒忌引起的。部落中有兩個姑娘愛上了這個頭人的兒子,氣氛很有些緊張。她們必須拚個你死我活來決定誰能得到他的兒子。他兒子不能自己挑選,如選中了其中一位、那另一個姑娘肯定會把他倆一起殺死,那就糟了。部落裡的人也為此吵個不休。現在他兒子被送上山去了。這兩個姑娘今天晚上拚個高低。小夥子只能娶獲勝的一方。現在她們被分別鎖在大篷車裡。看這種自相殘殺,感情脆弱的人會受不了的。不過,這種機會很難碰上,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他們讓我們在場,是很看得起我們。我們都是局外人,千萬別把自己的觀點強加給他們,更別干涉他們。不然,不僅你的小命難保,我這條命也得搭上。”
“達科,”邦德說,“你認不認識法國情報局局長?他叫馬西斯,是我的朋友,他曾經說過詹姆斯是個堅強的人。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男人之間打架和女人之間打架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對此很感興趣。另外,你辦公室裡的那次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線索了嗎?”
“是那幫保加利亞人乾的。是那夥人的頭子親手把炸彈安放在我那兒的。他們坐著小船到金角灣,他順著梯子爬了上來,把那顆炸彈安在了我的牆上。只可惜這位老兄運氣不佳,沒能把我炸死。不過,我很欣賞他們那次行動計劃。那個人是個亡命徒,是保加利亞的難民,叫柯萊羅夫。我非得整整他才能出這口氣。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幹掉我。我決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了。我決定在今天晚上就採取行動。他住的地方我知道,還是瓦夫拉告訴我的呢!我已經讓我的司機回去取傢伙來。”
一位穿著件厚厚的老式黑色上衣的姑娘款步走來。她脖子上掛了一圈金幣做成的首飾,手腕上戴著十多個細細的金手鐲。她走到克里姆面前,向他深深地行了個屈膝禮。她又對克里姆說了一句,克里姆說了一句什麼。
“她請我們上。“欠。”克里姆說,“我不知你能否吃得慣手抓飯。今天晚上姑娘們都穿上了最好看的服裝。要和這種姑娘結婚很劃得著,光她身上的金首飾就得值不少錢呢。”
克里姆和邦德向桌子走去。 吉卜賽頭人的兩邊各有一個座位專門空著u克里姆對桌邊的人問了好,桌邊的人向他點頭致意。他們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桌上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大盆大蒜燉肉片、一罐水和一隻酒杯。除此之外,桌上還有幾瓶葡萄酒。克里姆舉起杯子用高昂的語調說了幾句,大家於是都拿起了杯子一飲而盡,桌邊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了。邦德身旁坐著一個老太太。她嘴裡唸唸有詞地遞給邦德一條麵包。邦德微笑著說了聲:“謝謝。”他從麵包上掰了一半,把剩下的遞給了克里姆。克里姆一手拿著麵包,另一隻手從盆裡揀起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