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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他而道歉,並表示自己沒有不尊敬的意思;一邊則認真地聞了聞孩子,想看看他身上是否殘留有他母親的香氣。等我發現他已在我手裡塞了一張紙片時,他早已轉身朝門口走去了。
我把紙片緊緊地握在了手裡,就像攥著一顆珠寶似的。當我確信這是謝庫瑞給我的簡訊時,興奮得幾乎忍不住要對我的姨父傻。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謝庫瑞是那麼地想要我嗎?突然,腦中意外地浮現出我和謝庫瑞瘋狂做愛的畫面。我深深相信正在幻想著的那不可思議的事情即將發生,以至於我發現,就在姨父的面前,我的陽具開始不合時宜地勃起了。謝庫瑞看到這一點了嗎?我集中精神聽姨父的談話,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過了很久,當我的姨父準備向我展示他書本中的另一幅圖畫時,我偷偷開啟散發著鵑花香的紙片,卻發現上面沒寫任何東西。我不相信它是一張空白紙,因而茫然地把紙片翻來覆去地看。
“一窗戶,”我的姨父說,“使用透視技巧,就像從一扇窗戶裡看世界一樣。那是張什麼紙?”
“沒什麼,姨父大人”我說,但之後我卻長時間地聞了聞它。
用完午餐後,由於不想使用我姨父的尿壺,我告退到院子裡的戶外茅房。外頭冰冷冰冷的。我儘快解決了我的問題,以免屁股凍僵,出來看見謝夫蓋像劫道似地,悄悄地出現在了我面前。他手裡拿著外公的尿壺,滿滿的還冒著熱氣。他在我之後走進廁所,倒空尿壺。他走出來,漂亮的眼睛直盯著我,鼓起了胖乎乎的腮幫子手裡仍拿著空尿壺。
“你有沒有看過死貓?”他問。他的鼻子跟他母親的一模一樣。她正在看我們嗎?我環顧四周。二那扇夢幻般的窗戶,百葉窗是關著的,就是在那兒,多年後我第一次見到了謝庫瑞。
“沒有。”
“要不要我帶你去吊死鬼猶太人的屋子看死貓?”
他沒等我回答便徑自走上街道,我跟上他。我們沿著上凍了的泥濘路走了四五十步,來到一個荒蕪的花園。這裡散發著潮溼和腐爛樹葉的氣味,還有一絲淡淡的黴味。孩子像是熟知周遭環境似的,充滿信地踩著堅定、平穩的步伐往前走。我們的前方,隱藏在濃密的無花果和杏樹之後,是一棟黃色的屋子。他走進了房子的大門。
屋裡空無一物,不過乾燥而溫暖,彷彿有人住在這裡。
“這是誰的房子?”我問。
“猶太的。丈夫死了以後,他的妻子和小孩搬到乾果市場旁邊的猶太人居住區去了。他們在請布販艾斯特把房子賣掉。”他走進房間一個角落,又走回來。“貓不見了,沒了。”他說。
“一隻死貓會跑哪裡去?”
“我外公說死人也四處遊蕩。”
“但不是死人自己,”我說,“是他們的靈魂四處遊蕩。”
“你怎麼知道?”他說。他緊抱著懷裡的尿壺,一臉的嚴肅認真。
“我就是知道。你常常跑到這裡來嗎?”
“我母親和艾斯特會來。都說幽靈半夜裡會來這兒,可是我不怕這個地方。你有沒有殺過人?”
“有。”
“幾個?”
“不多,兩個。”
“用劍嗎?”
“用劍。”
“他們的靈魂四處遊蕩嗎?”
“我不知道。依照書裡寫的,他們必定也四處遊蕩。”
“哈桑叔叔有一把紅色的劍。它很銳利,你只要碰它一下就會被割傷。他還有一把匕首,刀柄上鑲有紅寶石。是你殺了我父親嗎?”
我晃了晃頭,不代表“是”,也不代表“不是”。“你怎麼知道你父親了?”
“我母親昨天這麼說的。她說他不會回來了,她在夢裡看見的。”
我們一直都在為我們自己可悲的利益,為了我們心中熊熊燃燒的欲,為了那令我們心碎的愛情而做著一些我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有機會,我們也總是想能為了一個更崇高的目的來做這些事情。我也就是在那一刻,再次決定要成為這些孤兒的父親。因此,返回屋內後,我也就更專注地傾聽他們外公,聽他描述那本將由我負責完成其文字及插圖的書。
就讓我從姨父展示給我看的插圖說起,舉馬為例。這一頁沒有半個人物,馬的周圍也空無一物。雖然如此,我也不能說這僅僅只是一匹馬的圖畫。沒錯,那兒有一匹馬,但很明顯地,騎師已經走到了一邊,或者天曉得,也許他就會從以加茲溫風格成的樹叢後走出來。從馬匹身上帶有貴族符號和紋飾的鞍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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