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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懂了嗎?”他從樹叢裡往外喊。
黑暗中我無法確切判斷他究竟身在何方。親愛的真主,求您幫助我們,幫助您有罪的僕人。
“因為你沒有法與殺害你親的男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謝庫瑞。這點我知道。”
剎那間想,他很可能就是謀殺我父親的人,也許現在是來嘲笑我們的。這個哈桑其實是魔鬼的身然而,也許是我想錯了。
“聽我說,桑先生,”黑衝著黑暗中發話,“我的岳父被謀殺了,這是事實。一個卑劣的禽獸殺了他。”
“他在婚禮前就已經遇害了,是不是這樣?”哈桑說,“你們兩個殺了他,因為他反對這場騙婚姻、這個違法的離婚、這些偽證人,以及你們所有的騙局。如果他認為黑是合適的人選,早在好幾年前就把女兒嫁給他了。”
與我的先夫及我們居住在一起這麼多年,哈桑對我們的過去了如指掌。再加上一股苦戀的熱情,使得他清楚地記得我與丈夫在家中最碎的談話,這些內容,我要不是當時說了就忘了,就是現在想要忘掉。這些年來,我們共享了太多回憶——他、他哥哥和我。我擔心如果哈桑開始細數從前,我會發現黑變得很陌生、離我很遙遠。
“我們懷疑殺了他的人是你。”黑說。
“剛好相反,是你們殺了他,為了要結婚。這太明顯了。至於我,我沒有任何理由殺他。”
“你為了不讓我們結婚,所以殺了他。”黑說,“你得知他同意了謝庫瑞離婚及我們的婚姻,你氣瘋了。除此之外,你早就對姨父大人滿心怨恨,因為他鼓勵謝庫瑞回家和他住。你想要報仇。只要他還活著,你知道自己永遠得不到謝庫瑞。”
“別再囉唆了,”哈桑堅決地說,“我不會聽這些言亂語。這裡冷得要死。我剛剛在這邊凍了老半天丟石頭叫你們,你們就一點也沒聽見。”
“黑在專心研究我父親的繪畫。”我說。
我這說是不是錯了?
哈桑改用一種我對黑說話時偶爾會用的虛假語氣說:“謝庫瑞女士,你身為我哥哥的妻子,最妥當的做法便是帶著孩子,回到這位土耳其騎兵英雄的家裡。根據《古蘭經》,你仍然是他的妻子。”
“不。”我說,彷彿朝黑夜深處低語,“不,哈桑。不。”
“麼,出於我對兄長的責任和忠誠,明天一大早我就必須到法官面前報告我在這裡所聽見的一切。不然,他們會找我算賬的。”
“他們本來就會找你算賬,”黑說,“當你去找法官的時候,我也會揭露是你殺害了蘇丹陛下的寵愛僕人姨父大人。就今天早上。”
“很好,”哈桑平靜地說道,“就這麼說。”
尖叫了一聲。“他們會拷問你們兩個的!”我喊道,“別去找法官。等一等,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我不怕拷問。”哈桑說,“我經歷過兩次拷問,兩次都讓我瞭解到,惟有這個方法才能揪出真正有的人。讓隨便亂放話的人去害怕拷問吧。我會把可憐的姨父大人的書和圖畫的事情都告訴法官,告訴禁衛步兵隊長,告訴教長,告訴每一個人。人人都在談那些圖畫。那些圖畫裡面有些什麼?”
“什麼也沒有。”黑說。
“這麼說你立刻就看了。”
“姨父大人要我完成他的書。”
兩人都不說話了。之後,我們聽到空曠的花園裡傳來了腳步。他是走了呢,還是在向我們靠近?我們既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在黑暗之中穿過花園另一頭的荊棘、樹叢和灌木林離開,對他來說是多餘的。他完全可以穿過樹林,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我們離開。但我們沒有聽到靠近我們的腳步聲。猛然,我喊了一聲:“哈桑!”沒有回應。
“別喊了。”黑說。
我們兩個都凍得瑟瑟發抖。沒有多等,我們緊緊關上了庭院的大門,在回到孩子們焐熱了的床上前,我又去看了一次父親。黑則又坐回到了圖畫前。
35我是一匹馬
別看我現在安靜地站在這裡不動,事實上,我已經奔跑了好幾個世紀。我曾經穿越平原、參與戰爭、載著憂傷的皇室公主們出嫁;我不知疲倦地奔跑過一張張書頁,從故事到歷史,從歷史到傳說,從這本書到那本書;我出現在無數的故事、寓言、書籍和戰鬥中;我陪伴過無敵的英雄傳說中的愛侶和出神化的軍隊;我曾經載著們戰無不勝的蘇丹,賓士過一場又一場戰役,從此以後,很自然地,我現身於數不盡的圖畫之中。
這麼經常地被畫成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