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陌生,似乎那說話聲很遙遠,並且是在耳膜裡迴盪一般。
鄭大兵在另一旁說道:“適應你身體裡多出的一個人,多出的一個思維。”
我扭頭轉向他:“啞巴哦,兵哥——”我頓了頓,再次改了稱呼說,“鄭大兵,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鄭大兵卻對著小五咧嘴笑了,說:“你看雷子還適應得挺快的,就這麼一會兒已經能說完整話了。”
小五也微微地笑了笑,說:“還不多虧邵德的底子好,高大結實的身體,扛得住。”
“你們你們在說些什麼?”我腦子又一陣劇痛,痛得我忍不住閉上眼睛。所幸劇痛後能有個緩和的過程,就在緩和期間,思維恢復了正常。我咬了咬牙,對小五和鄭大兵說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得迷迷糊糊的?”
背後楊建的大嗓門又吼上了:“小五,你和鄭大兵要把邵德拖到哪裡去?”
我扭頭,只見楊建抓著那長槍,朝我們大跨步地走了過來。而四哥卻一伸手攔住他,背對著我,隔得遠,瀑布的響聲也大,聽不清楚四哥和楊建的說話內容。
楊建似乎很不開心,怒氣衝衝地朝四哥大吼。四哥可能也來了脾氣,對著楊建的胸口狠狠地推了過去。楊建臉色立馬變了,舉起手裡的槍托,便要砸面前的四哥。
也就在楊建舉起槍托的同時,海波哥手裡的槍卻一把對準楊建的太陽穴,海波哥眼睛鼓得很大,我第一次發現他兇起來的模樣也怪嚇人的。四哥連忙把海波哥的槍壓了下來,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鄭大兵對我和小五說:“你們先聊聊,我過去看看。”那邊楊建和海波哥兩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隨時就要幹上了。四哥站在中間,張嘴在說著話。
鄭大兵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去,不知道和四哥他們說了些什麼。楊建和海波哥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各站一旁,委屈地望著我。
“小五!”我扭過頭來說,“我是怎麼了?怎麼我腦子裡亂得像糨糊一樣?”
小五還是看著後面,似乎對楊建和海波哥的衝突依然心存芥蒂。半晌,小五才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之前不是說我的眼珠可以放大嗎?現在你的瞳孔也變得和我一樣了。”
“什麼?你說我的黑眼珠也變得很大了?和你一樣?也和那光頭一樣?”
小五點點頭,說:“邵德,記不記得文易雷,就是跟著趙老四他們跑了的那個戰俘文易雷?”
我點點頭,脫口說出的話卻是:“雷子吧?我就是!”說完這話我自己都蒙了,我明明是邵德,怎麼會說自己就是文易雷呢?
小五應該是看出了我當時的震驚:“對!你就是文易雷,文易雷就是你。”
“那那我不是邵德嗎?”我感覺自己腦子更加亂了,又一陣劇痛襲來,我忍不住抱頭蹲下,痛苦地閉上眼睛。
小五接下來說出的話讓我更加驚訝:“對!你還是邵德,邵德也還是你。”
記憶碎片
我閉上眼沉默了很久,腦海裡有很多支離破碎的畫面閃現。畫面裡,我是陸伯伯一手帶大的邵德,卻還有另外一個童年,嚴厲的父親站在文家祠堂,對我吹鬍子瞪眼地教訓;我在軍隊營房外來回奔跑,卻又在北京的大街上和一干學生振臂高呼著口號;我穿著一身滿洲國的軍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慚形穢,卻又舉著青天白日旗在槍林彈雨中吼著“打死小日本”一切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接近:瀋陽城裡撞向我妻子春梅的那輛汽車冒著黑煙快速地遠去,蹲在戰俘營號房角落裡的我偷偷摸摸地磨著石頭刀,回頭看到的是死老頭關切的目光
我痛苦地抱著頭,恨不得去撞牆:“小五,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快說啊”
小五的神情似乎和我的心情一樣沉重,一字一頓地說道:“邵德,你現在身體裡有兩個人,一個是邵德你自己,另一個是我們正在追捕的戰俘文易雷。”
我拼命地把小五推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聲地吼道:“不!不可能!小五,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到底是誰?”
說完,我猛地跳了起來,衝瀑布方向跑去,邊跑邊歇斯底里地大吼:“給我鏡子!給我鏡子!我要看看我到底是誰?”
站在瀑布前方的楊建連忙張開雙臂攔住我,說:“邵德,你瘋了?”
我腦子亂得像要炸開一般,憤怒地甩開他的手,吼道:“別攔我,走開!”
我隨手打在楊建身上,沒想到他竟然直挺挺地往旁邊的山壁上橫著飛了過去。站在旁邊的鄭大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