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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鬼鬼的來嚇唬人!”
死老頭捱了批評,忙不吭聲了。海波哥抬頭望望天,說:“這時間過得還真慢啊!難道是咱這麼一路跑,自個兒覺得有了很久,實際上壓根兒就沒出來多久還是怎麼的?”說完對著四哥說道:“怎麼樣?也都累得夠戧了,休息一下吧!”
四哥也抬頭看了看天,說:“那就休息一會兒唄!”說完從口袋裡摸出個日本煙盒來,裡面就剩半個菸屁股,四哥用小鬼子那上面貼了美女圖片的最後一根火柴點著了,自個兒狠狠地吸了一口,再遞給海波哥。
振振望著那菸屁股吞了口口水,然後一屁股坐到我和死老頭旁邊,對著死老頭說:“死老頭!你知道的東西還挺多哦!還知道啥山魈什麼的。”
那邊海波哥便也說話了:“是啊!死老頭!山魈是啥玩意兒,說來聽聽唄!”
死老頭衝海波哥呵呵地笑笑,然後小心地看了四哥一眼,見四哥也沒說什麼,正靠著樹望著天。死老頭便點點頭,說:“在我們老家,以前倒有這麼個關於山魈的傳說,當然咯!四哥說得對,也都只是神神鬼鬼的傳說。嘿嘿!傳說就是了,說給大家聽聽,打發點兒無聊時間罷了!都別往心裡去。”
吳球便罵道:“要你說就說唄!廢話這麼多。”
死老頭頓了頓,說出了這麼個故事:
那是袁大頭剛當上大總統的年月,死老頭的老家是個鳥不拉屎的山區小鎮。周圍都是群山,環抱著這個不大的鎮。而大革命卻沒有因為這群山的阻隔而止步,於是,就在那個六月,小鎮的最高領導人由當時的胡縣令變成了他兒子——一個只有二十三歲的小鎮惡霸胡霸天。
胡霸天之所以那麼快地躥紅,原因就是他所謂的大義滅親。帶著一群半大孩子,剪掉辮子後,首先針對的目標就是自己的父親,並毫不留情地把胡縣令關進了縣衙大獄。
胡縣令一個老舉人,怎麼經得起這麼折騰,沒過幾天就死在了大獄裡。鎮並不大,老一輩的都私底下說:“這胡霸天總會遭報應的!雷公打雷總會打死這小崽子的。”
私底下說歸說,可在那革命的年代,又有誰敢對那翻天覆地世界的變遷大聲指責呢?胡霸天搬進了所謂的縣長大院,胡縣令則被安葬在一個淺淺的墳裡。胡縣令的老婆胡夫人的房子也被徵收了,胡霸天說這封建王朝的餘孽,就應該送去吃點兒苦,撥了鎮外的一個小山神廟,讓胡夫人住了過去。
胡夫人面無表情地在一個冷清的早晨搬去了鎮外。最開始幾個月,胡夫人還每天到鎮上來買點兒菜什麼的,也不和人說太多話,畢竟一說開了,都會罵她那親生的兒子。胡夫人就算再恨再怨,但總是自己身上的肉,不好埋怨誰。
那年入冬,天氣額外地冷。賣菜的農民便發現,胡夫人有些日子沒有到鎮上來了。起初也都只是幾個老漢隨意地提了提,到之後日子有半個月了,便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就有人找到了胡霸天,說:“你也得去看看你娘啊!在那鎮外一個人的,萬一出個啥事也不得勁兒啊!”
胡霸天坐那聽這情況,抓了抓後腦勺,就開始扯上了:“我老孃不會是跟著封建王朝的那些辮子老頭跑了吧?聽說北京城裡還真有些老東西在玩復辟。那可不行,咱要去好好看看,免得大辮子們在老子眼皮底下翻了天。”
一干披著短髮的所謂的革命人士跟著胡霸天革命到了極致,害上自己親爹親媽的報應娃浩浩蕩蕩地出了鎮。也是巧合,一干人等吃了中飯才出發的,到了那山神廟外也就三點多鐘。可偏偏那一會兒天陰陰地暗了下來,颳著不小卻又似乎很有針對性的風。遠遠地看去,山神廟透著一股肅殺的氣氛,好像裡面的神怪正在皺眉,怒氣都是因為胡霸天這逆天的傢伙的到來。
幾個小跟班便在胡霸天背後犯慫,小聲說:“縣長,你看今兒個咱是不是算了,這鬼地方怪嚇人的,這模樣你娘應該也不在裡面吧!”
胡霸天那時候也才二十四剛過,嘴唇上還黑黑的只是些絨毛,心裡自然也有點兒害怕。但誰讓他是縣長呢?一咬牙一跺腳,胡霸天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孩子們一揮手:“同胞們,這山神廟本來就是咱三民主義要打倒的藏汙納垢的地方,我們革命黨,要打破的是什麼?就是這封建的一切!越是這麼神神鬼鬼的,越是考驗我們的時候,來!讓我們像孫先生他們一樣,像袁大總統他們一樣,徹底地推倒它!”
說完,胡霸天帶著激動不已的革命黨們,進了山神廟。
山神廟裡冷冷清清,除了可憐巴巴的山神像哭喪著臉在那兒站著。牆角一床破棉絮,上面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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