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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美麗的大小姐,我也讓你的忌日訂在今天吧!」
「你受了重傷怎麼出手?只會讓血流得更多罷了,我勸你在救護車抵達之前不要亂動。」
我雞婆地提出忠告,北岡則是不屑地吐出口水,其中摻著血絲,還不如說是血中攙有唾液來得比較恰當。
「你們殺了我母親,我要折磨你們到死,馬波尼克!」
他的聲音宏亮得讓人不禁懷疑他這份力氣是打哪湧出來的。
一個不算大的黑影從北岡身後躍出,從口中伸縮著細長的棒狀舌頭,並擺好準備從地板跳起的姿勢。
原來這隻怪物還活著。這隻既不像松鼠也不像猿猴的怪物,能夠以一條致命的舌頭穿人人類耳道、吸出腦髓。原本被砍斷的舌頭不知何時再生,恢復了原狀。
「去吧,馬波尼克!把這群惡棍的頭蓋骨鑽個洞,吸乾他們的腦子!」
處在沸騰的憎恨、怨念與執迷之中,北岡高聲吶喊。
馬波尼克以嗚叫回應,彷彿是以砂紙挫平人類聽覺神經的叫聲。當它準備撲上前之際,涼子的右手取下系在衣襟的領巾順手一撣。
怪物倏地頓住動作,看得出它正畏懼地盯著涼子的領巾,或許是想起了之前舌頭被砍斷的感覺吧。接著它再度吼叫,威脅恫嚇?不對,顯然是虛張聲勢。因為它不再採取進一步的行動,而是目測涼子的領巾觸及不到的可能範圍。
「你在做什麼?還不快乾掉他們!」
北岡破口大罵,然而已經被怯懦攫獲的馬波尼克連一動也不動,泛著黃光的狡獪在雙眸閃爍,它的體型雖然遠此艾斯塔美諾斯小了許多,城府倒是挺深的。
「沒用的臭怪物!」
回頭想想,這時的北岡早巳喪失一貫的冷靜,他抬起右腳懲罰性地往不服從命令的馬波尼克側腹踢去,全身重心自然不穩,結果橫摔在地板發出重響,同時左腿的槍傷噴出鮮血,濺上馬波尼克的臉。
怪物第三度吼叫,不知是因為被踹了一腳而火大?還是血的味道令它瘋狂?亦或者主僕之情二開始就不存在?只見馬波尼克撲上正欲從地板起身的北岡,咬住他頭部左側,—嘴巴緊貼著他的耳朵,北岡全身痙攣亂顫。
「泉田,射擊!」
這回完全沒有躊躇的理由,我舉起剛才從北岡手中搶來的貝雷塔,瞄準怪物的身體開槍,連續扣下三次板機。
倘若怪物能夠自由活動,肯定有辦法閃過子彈,只不過現在它的身體密貼著北岡,正伸出舌頭鑽人頭蓋骨吸食腦髓,想躲也躲不了,就這樣怪物直接中了三發子彈。
吸腦怪物馬波尼克全身抽搐,卻仍然緊黏著北岡的頭部不放,三處槍傷的黃綠色血液淚汨流出。
我正打算射出第四槍時,北岡右耳裡霎時冒出某個物體,那是一條呈現噁心肉質色澤的棒子,馬波尼克的舌鑽入北岡的左耳貫穿頭蓋骨與腦子,從另一側的耳朵竄出。
露西安與瑪麗安按捺不住厭惡感而撇過頭去,涼子以自己的貝雷塔槍口瞄準怪物低噥道:
「真不明白它活下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正準備扣下板機的瞬間
一切消失殆盡,馬波尼克、北岡還有他們所在的地板,原來是肉眼看不見的怪物艾斯塔美諾斯抵達了。
「這麼快!」
涼子提高音量,向我們下令:
「快逃!」
現在不是計較用字遣詞恰當與否的時候,這次依序是露西安、瑪麗安、涼子與我列隊逃跑。
聽似啃咬餅乾的細響彷彿近在耳邊。
我回過頭。
早知道就不要回頭。
我奔跑過的地板幾乎消失不見,放置在地板上的各種裝置與傢俱也跟著不見了。位於空蕩蕩的空間另一側的是巴黎十六區住宅區成排的屋頂,艾菲爾鐵塔就矗立在眼前,距離近得令人大吃一驚。
肉眼看不見的怪物艾斯塔美諾斯的食慾似乎永無滿足的一刻,無論有機物或無機物它幾乎來者不拒,隨著速度快得嚇人的細聲、近似嚼食餅乾的碎響,天花板不見了、牆壁不見了、地板不見了,木村、鋼鐵、玻璃、布料、磚瓦、石塊全部遭到吞噬消化,眼前的景象只剩一片虛無。
假如這時有人從艾菲爾鐵塔俯瞰十六區這個方位,肯定會被嚇得魂不附體。極盡奢華的宅邸從屋頂開始往下逐漸消失,等到宅邸一掃而空,夷為一片平地,接著就輪到四周的住家一戶接著一戶不見蹤影。
就在十五分鐘之前,我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