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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與不安讓老人全身顫抖不已。
外頭有人重重敲打房門,甚至讓堵在門邊的書桌也跟著搖晃起來,但憑我一個人就推得動的書桌,其防守能力實在無法與銅牆鐵壁相提並論。
「喂、快開門!一定是躲在裡面了!」
「什麼事啊?」
應門的是老人,配合他瞪視這涼子的眼神,口氣聽起來相當不悅。
「剛才有群可疑人物躲到這裡來了,快開門讓我們搜查!」
「這裡是收藏室,陳列了許多連國立博物館也沒有的貴重珍品,我可不能隨便讓你們這群魯莽的小子說進裡就進來。」
「什麼!老傢伙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呀!」
「我是收藏室管理員,正式取得博物館學藝員資格(譯註:日本博物館學藝員為博物館專門負責資料蒐集與調查研究的職員,必須透過日本博物館法所制定的資格鑑定考試),還在短大教美術師直到今年三月為止。」
「誰在問你的經歷,快開門!要不然我們就撞進去!」
不等老人回答,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到時三十億日元的古壺假如有任何損壞,就唯你們是問!」
門外的叫罵聲頓時中斷,看來對方跟我一樣也被這個天文數字嚇壞了。
趁著對方腦子陷入一片空白的剎那,涼子巧妙地把話接下去。
「我們有事要找你們的教祖業就是百目鬼老師,不料遭到某個不願意讓我們會晤百目鬼老師的人物故意放還,萬不得已才躲進這裡避難,這件事關係到精神能源工學研究所的存廢,快帶我們去見百目鬼老師!」
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涼子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外交官,因為她是個虛張聲勢的高手。
無視於門外的沉默,涼子走向沙發,將手杖遞給由紀子。
「拿去,快站起來,拄著柺杖應該走的動吧,所以我才特地帶過來。」
由紀子基於禮貌說了聲:「謝謝」,同時臉上浮起些許疑惑的神情。
「高跟鞋少了一隻。」
「哎呀呀,這是個傷腦筋的灰姑娘,王子殿下這時大概還在找你呢!」
涼子無意對勁敵繼續表示友善,於是轉頭看向我。
「算一下,今天到目前為止,我們要是被捕了會被冠上幾項罪名?」
「首先是假冒身份、接著是非法入侵、偷穿他人衣物;攻擊警衛構成傷害罪以及對公務員施暴凌虐罪;把身為政府小官的鍛治塞進垃圾桶是綁架監禁罪,準備施以致命的一擊是殺人未遂呃、大概就這一些吧。」
「嗯這樣有可能會遭到免職處分。」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傷腦筋,這要如此就不能行使警察公權力了。」
「不是「行使」,是「濫用」吧。」
涼子不理會我的好心指正,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
「好吧,事到如今只有想辦法促成山洪暴發,讓土石流沖毀一切,揭穿中神跟百目鬼的惡行,然後佯裝不知情到底,就跟在戰場上殺人不構成殺人罪一樣。」
真是個超級無厘頭的比喻,聽的連岸本的嘴巴也一張一合彷彿有話說不出口的模樣,此時涼子瞟了岸本的上司由紀子一眼。
「勝者為王!有意見嗎!?」
意見想必是多得不得了,然而由紀子併為加以反駁。確實,事到如今我也覺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時,門外終於做出結論。
「承蒙百目鬼大人不計前嫌,表示願意接見各位,所以我們不會傷害你們,快點出來。」
「真是!連個「請」字也不會說。」
涼子大搖大擺的命令岸本移開門前的書桌。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老人大吼,他火氣會這麼大也是理所當然的,因此我們也就任由他唾罵。
由於我們手上握有身價三十億日元的「壺質」,警衛根本不敢碰我們一根汗毛,只能悻悻然的圍住我們。
「不管三十億日元還是一百億日元,任何金銀珠寶都賣不到一顆祥和的心靈,宗教不都是這麼教導信徒的嗎?」
涼子的嘴巴又開始不安分了,我們是靠著三十億日元的古壺才得以確保自身的安全,她還不知死活的亂講話。
「驅魔娘娘一行」四人與負責帶路的警衛四人共乘一架可以載重三十人的大型電梯來到最頂樓,電梯門一開便可以見到一個裝潢的跟宮殿沒兩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