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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想念兒子,要回家。老凌一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說實話,雖然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但老凌對她已產生了很深厚的感情,但畢竟是人家的老婆,總是會走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老凌心裡酸酸的,難過得要哭。
經過一夜的思考,老凌決定放行。他拿出撿垃圾和偷東西換來的積攢了4個多月的350元錢,給了那個女的。對方捧著錢,剎那間感動地撲到他懷裡痛哭起來,並抽抽噎噎地說:“我回家,我男人要是再打我,我就帶著孩子跑過來跟你!”但回家直到現在,她再也沒有來。
說起這段往事,老凌很傷感,語氣十分低沉,燃起的煙一直沒有抽,燒到菸蒂燙著手才丟。我明白,在他的心目中,這個女人的地位比曾經的妻子還重要,儘管從道義上來講,二人的行為都有不盡合理的地方。
我見老凌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便勸他:“老凌,也許她來找過你,而你卻搬家了呢。沒有必要再傷感了!”
老凌聽了,馬上回過神來,並很快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有什麼好傷感的?女人嘛,有緣分就碰到一起了,沒有緣分一輩子也不會相見。再說,天底下女人多的是!”說完,他雙手交叉往袖子裡一籠,眯起眼睛靠在牆上。我識趣,悄悄地起床,買東西做午飯。
4、“乞丐大盜”的“坐車經”
2002年11月25日,這一天,是我和老凌在一起生活的第7天。晚上,我回到我們的小木棚,一進去就聞到一股酒氣,老凌正和一個乞丐在那裡喝酒。見我回來,他忙向我招呼:“來得好,一起喝一杯!”
桌上的菜挺豐盛:有千張結,有花生米,有蠶豆,有豆瓣醬和大蔥,還有一袋子饅頭。老凌邊拿大蔥蘸豆瓣醬往口裡送,邊大聲對我嚷:“老弟,今天是老張請客,專門為我送行的,你可得多喝幾杯啊!”老張是指旁邊的那位乞丐。
我聽老凌說“送行”二字,覺得突然,便問:“是誰要走?你嗎?要到哪裡去?”
老凌說:“武漢的冬天特別冷,我怕冷,準備到廣州去,再說,那邊也好討錢。”我猜想老凌是不是在騙人,因為此前他並沒提起要走的事,有可能是為了詐同夥讓他們請吃飯而故意找出理由。老凌是這一堆乞丐群的“老前輩”,看到哪個“發財”,他常常會藉故宰上一刀。
我坐下說:“來來來,我們一起喝!”老凌拿起酒瓶,給我倒上一大碗。
我已經習慣了聽乞丐說哪個要走,因為流浪漂泊是他們固有的生活形態。但他們平常都是北上或到中原內地,因為經濟欠發達地區對乞丐的管理相對要鬆一些,南邊廣州、東邊上海,據說管理是相當嚴的,乞丐很難混到飯吃。
老凌卻說:“魚有魚路,蝦有蝦路,有人管理就不到大街上去討,專在小街小巷活動,那兒沒有人管!”他還說,他以前多次到廣州去,都是這樣生存的,從來沒被人抓過。
旁邊喝酒的老張開腔了,說:“我們也不想在武漢混了,但是到廣州的車票得200多塊錢呀,有這些錢還不如在武漢好好過個年!”
老凌手一擺,說老張外行,不像個在外面混的。“哪要那多錢?花30多塊錢,外加一瓶酒,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到廣州了!”我知道,老凌現在手頭上大約也就30多元錢,前幾天他還是把火車站附近的那批鋼管偷了一部分賣了。
老張說老凌在說酒話,花30多元錢,加一瓶酒是怎麼可以到廣州的?哪有這容易的事!
賣了一陣關子,老凌開始講授他的秘訣:“在武昌火車站買一張到咸寧的車票,上到廣州的車。上車後就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乘務員看喝醉了,一般都不會查,如果一定要查,我就裝瘋賣傻。”說完,還很不屑一顧的樣子,“那些人好對付得很!”
老張伸大拇指,連說佩服。我又問:“那出站怎麼辦?出站要查票的。”
老凌“哈哈”大笑道:“這你就傻了,我以前坐車從來不到廣州,廣州是查得比較嚴。我在廣州前一站下車,一般小站都查得松,然後我再流浪到廣州。怎麼樣,我的辦法還可以吧?來,喝酒!”
趁著酒興,老凌又講起他在火車上的“收穫”。他說,火車上是一個“大顯身手”的好機會。去年秋,到桂林去時,他喝得“醉醺醺”的故意往旁邊一個女孩身上靠。那女孩把頭扭向了一邊,老凌趁機摸走了她座位下的皮箱。下車後開啟皮箱,發現有3000多元錢,他連忙又坐回頭車來到武漢,瀟灑地玩了一個多月,直到將3000多元錢花個精光。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