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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過多久兩個孩子又被父親打出來了。家裡除了父親,還有一個老奶奶,但兩個孩子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回去了。
李輝銀說,他也不想回家,家裡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前些天他還和家裡通電話,那邊讓他回去,他不想回,說農村太苦,沒有出頭之日。雖然說現在在城裡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但總比在家裡強。
李輝銀現在每天必看報紙,說不看大腦就跟不上時代需要。他每天去賣報人手裡借一份看,看完之後還給他,只花2毛錢,比花5毛錢買一份要節省3毛錢。
說起最擔心的事,李輝銀說最怕被公安部門收容。有一次兩個孩子被公安人員抓走了,他去收容所找兩個孩子時,對方讓他交10元錢,他交了。他說要帶兩個孩子走,對方要收300元。後來,他趁幹警不備,偷偷地帶孩子從後門逃走了。從此以後,他只要見著戴大沿帽的公安人員,心裡就會緊張。
我想,難怪最初認識大毛、二毛時,他們總問我是不是公安局派來的。
談到孩子們的前途,李輝銀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說,孩子們畢竟漸漸大了,向人討錢會有羞辱感,這不是長久之計。他說準備在2003年裡試試做點小生意,賣賣報紙什麼的,看能不能多攢點錢。等有了足夠的錢,他就讓兩個孩子去學一門技術。
“有了技術,就不愁沒有飯吃了,而且,比伸手向別人討錢要強得多!”李輝銀這樣籌劃著兩個孩子的未來。
第八章 “吳神經”的灰色戀情
1、那男人長相還有幾分清秀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乞丐模樣的男人站在路邊,對著牆角撒尿。
——他盤腿坐在地上,裙襬似的褲子襠前大開,生殖器暴露無遺。
——1年前的夜晚,他露宿街頭時被一個40多歲的同類“強姦”,至今還與兩名乞丐保持著關係。
——只要一見到那個“女瘋子”,吳小帥便會定住腳步,站得遠遠的,柔情蜜意地看那個女人。
那男人長相還有幾分清秀
2002年11月中旬,我開始轉移流浪的根據地。此前,我的活動範圍主要在漢口以及武昌的中心城區。11月10日這一天,我沿貫通武昌東西的主幹道武珞路、珞喻路一直東行,來到相對偏僻的關山、關西一帶。
按照武漢城區的經濟規劃,這一片屬於東湖高新技術開發區。在吸引了大量高科技人才的同時,這片曾地僻人稀的地區近幾年也成為外來人口急劇膨脹的城市增長帶。城市的外沿在這裡逐漸向外擴散,快速的經濟發展也使為數眾多的流浪漢、乞丐選擇在這裡落腳和謀生。
沿魯巷廣場向南,在長長的民院路兩旁,時不時地可以看到一些手拎大袋子、在垃圾筒裡翻來覆去尋找可拾物的流浪漢。路邊未竣工的建築工地上,偶爾也能瞥到一兩個、甚至是三五成群的貌似流浪者、乞討者的身影——那些閒置的裸露著鋼筋水泥的建築物,最容易成為他們臨時的“家”。
大概是下午1時左右,在緊挨馬路的一處建築物旁邊,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看到一個乞丐模樣的男子正站在那裡,對著牆角撒尿。我不失時機地掏出相機,在離他很近的位置偷拍,他竟毫無知覺,在那裡站了有半分鐘左右。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像沒看到人一樣表情木訥。這是一個40歲上下的男子,灰蓬蓬的頭髮,上身穿一件滿是油漬和汙垢的厚西服,前襟敞開著,露著肚皮;下身穿一條像裙襬一樣散開的褲子,同樣結著厚厚的灰塵。用“衣衫襤褸”、“衣不蔽體”來形容他的穿著打扮再恰當不過了。
儘管穿得很邋遢,但那男人長相還有幾分清秀。“你好啊!”我衝他笑著打招呼。他還是沒有反應,躬下腰去提他放在地上的一大堆包裹,搭在肩上徑直往前走。
我跟在後面不停和他講話,他始終像沒聽見一樣,自顧往前走。走到一個垃圾筒旁邊,他停下腳步,翻開筒蓋,在裡面尋找起來。
垃圾筒裡有一個礦泉水瓶,我示意他撿起來,對撿渣子的乞丐來說,那正是他們要尋找的目標。然而他並不理會,似乎要找的並不是這個。筒裡還有一次性的塑膠碗,他也並沒有掏出來,這使我感覺有些奇怪。
好半天,他從垃圾筒底層摳出一個塑膠袋,裡面還有兩小塊殘剩的圓形蛋糕。他如獲至寶的樣子,臉上蕩起笑容,夾起其中一塊盯了半天,放進嘴裡慢慢嚼咽起來。
我跟在他的後面,沿著長長的民院路繼續南行。他給了我一種很怪的感覺,一